“那依夫人之意, 若无律法,就不想负责了?” “我......” 这话听着, 怎么感觉她像个提起裤子就走的负心汉, 她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行罢, 你不想负责的话, ”白川舟眼眉上挑, 琥珀瞳仁在背光处暗了些许, 唇角却落了笑意, “那爷就委屈些, 当个男宠也行。” “.......” “走, 带你的男宠去看看你家。” 她的男宠....... 楚引歌失语,这人好像总能将所有的话染上吊儿郎当。 她被牵着往府里走,绕过影壁,举目四顾,见佳木葱茏,大片大片的蔷薇花烂漫绽开,再进数步,步移景异,乃是客室厢房,宇榭楼台,从外看明明这院子不大,但未料到咫尺之内大有乾坤,闻着蔷薇暗香,令人如痴如醉。 她突然反应过来:“爷说这是我家?” 他还说了两次。 白川舟轻笑了声,将她带到书房里,松了手,从抽屉里拿出地契,光从窗外透近,楚引歌垂眸就赫然看到那光圈上浮着的“楚引歌”三字,她心里一怔。 只听他慢悠悠地说道:“买来送你的,算你的嫁妆了。” 楚引歌想到立冬说世子爷这两日办大事去了,原来是来置办院落了。 她小声嘀咕:“爷这是何必呢。” “你也不用太感动。” 白川舟看她的眼睫微垂,眼睑下投了一片阴影,看不到眸底的情绪,不会是要哭了罢? 他有些慌,只见过她泪盈于眶时的模样,若是真嚎啕大哭该如何是好。 他坐在木椅上,给她斟了杯茶,试探地去转移注意:“棠棠觉得我们婚后是住熙园呢,还是梨园,抑或是阆园?” 楚引歌的指端还握着那张地契,明显没听到他的问题,抬眼看他,眸底是可见的担忧。 她的娇唇轻启:“可如果我们如果和离了,这处宅子该如何是好?” 他最近好像太过入戏了些罢。 他们是如何定下的婚,他又不是不知。说到底,他们只是表面夫妻,没必要将里子也做透了。换做寻常夫妻也大有和离的,更何况他们这样本就不牢固的,若他知晓她是个上天入地,爬屋跃脊的女剑客,恐是更难以接受。 侯府三代内不能有武人,自是包括媳妇。 所以若是日后真到了被拆穿的那一天,这婚纵使他不和离,自有侯爷会迫他离。 无论怎么看,他们这婚姻都像是过不到头的样子。 若是和离,根据大宣律法,“弃妻,畀之其财”,也就是说,妻子可以带走所有的嫁妆,夫家不能收走。 楚引歌呷了口茶:“爷,等午膳后,我们就去趟'经界所',将这宅子过户给爷。” 话音刚落,她就被白川舟一个大力拖拽,等她反应过来是,她坐在了他的修腿上。 凛冽的男人气息已陡然占据。 目光瞬息相撞。 他的视线下移,看着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因刚喝过茶水,还泛着水润,更显得红艳,愈发地扰人心智。 白川舟切齿道:“楚引歌,像你这么会气人的姑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上回是听她说若是婚后遇到心仪的男子,这回又听她说和离,这人就是没想过好好跟他过一辈子。 楚引歌想站起来,却被他圈在怀中,他单手绕过她纤细的后腰,牢牢禁锢,让她动弹不得。 另一只手却攀上了她的喉,修指扣着她的细颈,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 她被迫仰头,见他的眸色深邃,桃花眼眸泛着波澜。 楚引歌心中瞬时金鼓雷鸣,知道恐是惹了他不快。 他该不会是要掐死她了罢? 瞧瞧这淡薄的夫妻情分,恐怕还未过门,就得先去官府将婚书要回来了。 他们恐怕是大宣史上未办婚宴就要和离的夫妻了罢。 不过想想也是,哪有在人家兴头上泼冷水的。他都准备了两天,又巴巴地说了两次“你家”,想必是很满意自己送的礼。 她这是扫了他的兴。 她一直都知道,他不是个好惹的主。 楚引歌忙将地契放置一旁,但手却扶上了他的肩,看准他喉结上方的廉泉穴,若是他真要对她下杀手,她总得自保。 眼波流转,仰头直视着他的视线,巧笑嫣兮,话锋一换,:“爷还不饿么?要不先去用膳罢?还是去听涛楼,我带够钱了,爷可尽情......” “点”还未说出口,楚引歌就感觉自己的右唇被点了下。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