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手明晃晃地摊在楚引歌面前,语气轻佻,“可辛苦了,要不夫人吹吹?” “.......” 楚引歌就知道这人哪有半分正经? 亏她刚刚还在想,没准他真在偷偷练剑,内暗藏着一颗为将之心,名不显时心不朽,悄悄努力惊艳所有人,毕竟他的外祖父可是以一敌万夫的“六城将军”,世子爷的骨子里也应该多多少少携骁勇善战之血脉罢,若如此,她倒是去央求剑师父来指点他一二。 可谁能想到他是为了练古琴才有的薄茧。 嗤。 他一个纨绔怎会爱好如此文人雅士之物,估摸着也是为了周围的燕燕莺莺才去练的,故作风雅罢了。 楚引歌看着那白如瓷玉的手指展在眼前,心里闷闷的,茧已是看不出来了,在阳光下反倒泛着微微的绯粉,更像个祸水。 “啪”,她重重地拍打了下他的掌心。 白川舟有些失神,不明白又是怎么惹到她了,在她的手落下之际,他的大掌就将她的小手牢牢裹住。 她在掌中挣扎,语气不善:“爷应当叫那些姐姐妹妹去吹。” 白川舟失笑,紧紧握住她不老实的小手,徐徐道:“夫人这是吃味了?” “少胡说,你松开我的手......” 楚引歌挣脱不过,看他握着她的手直往他的脸上碰触,让楚引歌想不到得是,他面上的雪肤竟比玉脂还润,还有仲夏天不常见的凉意,她的指尖忍不住蜷了蜷。 听他似笑非笑说道:“不过夫人这柔指上的薄茧倒是值得怀疑,而且旁人哪会第一时间就想到练剑?” 白川舟将她的手从脸颊撤下,细细把玩,“莫不是夫人才是隐藏的剑术高手罢?” 他琥珀色的瞳仁在日光下更浅了,看不出情绪,但语气中确实毫不掩饰地试探。 楚引歌未料到他反应这么快,玩火自焚,自掘坟墓,说得便是此刻的她罢。 “我这薄茧是画画留下的,平日里也没见世子爷执笔弄墨,才猜您是不是会舞剑,未料爷竟会弹古琴,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她说得言之凿凿,使力往外抽,却被他握得更紧。 白川舟还在细细揉搓着她的指腹,笑说道:“日后府上,我抚琴,夫人在旁作画,还真是美事一桩。不过夫人别以为这一打岔,我就会忘了刚刚所说。” 他的手一顿,桃花眼眸微弯看向她,语速很慢:“想好了么?是叫夫君还是,咬你?” 她明显感觉到他握在皓腕上的力道重了些。 他不会是要咬她的手罢? 极有可能,楚引歌的眸色一暗,她还记得他曾说过自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当初她咬了他下颌,他就咬下了她衣襟上的盘扣,她刚刚将他的手指咬出了血,他不会...... 这疯子倒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一想到他的唇边沾着她的血,她不禁心一抖,可在这苍天白日之下,叫夫君,她也实在是开不了口。 “棠棠!” 楚引歌一听声音,忙按下自己的手,顺带着将他握在腕上的手也压在了袖下。 回头看,是阿妍在唤她。 楚诗妍还在马车上,与他们稍有些许距离,从车窗内探出了个毛茸茸的脑袋,又唤了声棠棠。 楚引歌的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冲她打了个招呼。 但口中却切齿低语:“爷先松手,待会我们再好好商量。” 那人未语,但在袖下的袖下却是玩得更花了。 单手抓握着她的手背,拇指的指背却在她的掌心轻轻剐蹭,又酥又痒,令她控制不住地想笑。 眼看马车在树下停驻,楚诗妍从车上跳下,正往他们这侧小跑而来,楚引歌软了声音:“爷行行好,这让阿妍瞧见成何体统?” 那人还是未放手,这次改成了轻勾,用齐整的指甲往手心那么轻慢地勾了一下,又一下。 蝉鸣浓烈,不知名的果子落在了马车顶上,滚了几下,掉在地上,一半是日光,一半是树影。 可楚引歌当下已失了聪,目也盲,所有的感知皆在她的手心里,那寸寸轻勾,勾得她的心都痒了,腿发了软。 这坏家伙什么都不说,就是在逼她说,逼她作出抉择。 阿妍的脚步是越来越近,楚引歌忙说道:“可不可以有第三选择?” 他胡作非为的手总算停了下来,饶有兴味:“说说看。” “我给你写情笺,好不好?” 楚引歌看他对那封信反应那么剧烈,都没听到她的解释,就将她拉到石洞里.........料到他应当是喜欢这样的玩意。 她的声色在求饶时极软极柔,听得人心都会化了,白川舟从鼻中溢出一声笑,他之前有多少次被这声音迷惑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