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从前我以为知道,后来就不懂了。两个个体本来就是独立的,没办法完全理解彼此。” 顾令璟很坦然,“现在你知道我,我也知道你,但你不了彻底解我,我也不彻底了解你,这不是很公平?” “确实是很公平。”安桥无言以对。 她这几天经常有这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为什么因为两个人尴尬的之前身份关系,使得他们现在的联系忽远忽近,朦胧不清,当时听到那一句提议,又听到那些分析,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 答应之后立刻就想反悔。 但顾令璟没能给她反悔的机会,一如他做下的每一个决定一样,干脆利落,快刀斩乱麻。用最快的时间和效率就搞定了一切。 这些天,安桥其实是有点尴尬的——这种关系怎么能不尴尬? 但顾令璟的态度就很坦然,非常的理所当然,一切行为顺滑而流畅,经常让安桥有些恍惚,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记忆里那个时间段,回到了当时的关系里。 此外,除了顾令璟的态度外,由于紧凑的行程,她很快分不出更多的心去想这些事了,说不清是她被收获了快乐,还是快乐席卷了她。 安桥发现做这些极限运动的时候,真的人让人很开心,就像潜入海底一样——做这些事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没法想,什么都不需要想。 只是一心一意沉浸在当下,沉浸在自己做的事里。 她逐渐理解顾令璟为什么喜欢做这些事了。 反正自此答应了顾令璟的邀请,拿人嘴短,吃人手软,安桥的态度已经强硬——虽然她本来也没有那个意思——不起来。 “好吧。”她说,“那么,今晚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帮助的吗?” 安桥还挺熟悉这种操作的,比如说,有什么人需要认识,有什么事需要引荐,有时候不能独自出手,那样显得掉价,就需要身边里的人来当个引子,当个中介。 她诚心诚意说:“如果要我帮你做什么事的话,告诉我,一般我都可以的。” 顾令璟低头看她,被面罩遮住的脸完全看不清,只能通过这个动作分析出他在“看”。 安桥却隐约觉得,他笑了,“为什么一定要想那么复杂,今天本来就是突发事件,就算是有什么需要你去做的,你看这么一片茫茫人海大家都戴着面具,我说了,你能认得出来谁是谁吗?” “你看就这样戴上面具,谁也认不出谁,只享受当下,不好吗?” 顾令璟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即随意,又诚恳,“这次一整个的旅程,目的都是带你放松心情,今晚只是希望你开心。” 安桥愣了愣。 音乐变动了,曲子换了一首,周围的男女开始交换舞伴了,一切都是迷糊而快乐的,所有人都在享受当下。 顾令璟拒绝了交换舞伴的要求,安桥对他们歉意摇头,想了想,还是迟疑的把手放在他肩上。 “好吧。”她的声音也一样迟疑。 他们不是没跳过舞,相反,在那些夜晚经常跳舞。 有局促的紧张的面对所有人目光的。也有坦然的,柔软的,放飞自我的。 面对所有的目光是基本操作,毕竟顾令璟本来就是个中心人物,想让人们忽视他是很难的,于是连带安桥也会收获许多好奇探究,善意恶意嫉妒羡慕……等等等等,情绪纷杂的目光。 像今晚什么都没有,因为所有人都带了面具,因为是在异国他乡,因为周围根本没有认识的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