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安慰她说:“等会需要你配合做个笔录, 到了警局那群混子不敢为非作歹,放宽心。” 林觅勉强笑了下。 事实上, 就算和他们在警察局以外的地方相遇,林觅也不会感到害怕。 她更想拽着那人衣领,质问他和父亲到底有什么血海深仇, 以至于需要把林家逼到绝路。 印象中的林靖书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能做到极致。从主府分出?来时?手上没剩几万积蓄, 但他对未来商机的判断能力准确,抓住了风口, 短短三年?便聚资了泞京的人际网,招惹来的却是内部的诟谇与嫉恨。 林觅手扶住椅背,侧身看向?紧跟在?道路后的一辆警务大车, 邬北和那群人带着手铐坐在?上面。 看刚才那架势, 邬北应该也受了不少外伤,指骨间隙里流的都是血。 他有的血腥事迹仅存在?于传闻中,却没有一人怀疑其中真?实,他敢骑在?别人脑袋上天地任我行, 那么一定经历过一段近乎苦行僧般的压抑日子。 这?种人最狠, 最不能惹。 驾驶座后方的刀片刺网泛着银光, 里边一片黑, 像人间炼狱。 林觅定定看着网状孔中的俊峭面庞, 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眸似乎对上了她的, 爱意缓缓翻滚,宛若漩涡般深沉。 手机铃声恰逢其时?地响起。 林觅像被烫到般收回眼, 未知ip的手机号码,数字排序方式不像大陆的。 征得女警同意,她接下电话。 沉寂须臾后,在?耳畔响起的是失联数月有余——林靖书的声音。沙哑,沧桑。 “觅觅,是爸爸。” 林觅早有预感,但当真?正听到亲人声音的这?刻,她依旧忍不住瞪大眼捂嘴唇,肩头微微振动。 女警瞧她一愣:“你还好吗?” 林觅吞回尽数呜咽,继而?摇头:“是我家里人,太久没打电话了,抱歉情绪有些?控制不住。” 女警平时?在?派出?所?也见惯了人情世故,表示理解。 电话里头林靖书说:“这?才五点,老爸还想着你应该在?睡觉。” “没事,你和妈在?那边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出?问题?什么时?候回来?” “你妈现在?……” 对面忽然?停住,五秒后传来鼻腔一声浓重?的叹息。 林觅一颗心被紧紧握住,瞳孔乱颤:“爸,你跟我说实话,我等不了了,我已经怕了好久。” “你妈性命是保住了,但是状况不乐观,我想先把她送到国内医院治疗。” 至少不是“死”或者“去世”的字眼,比她想象中最差的情形好上一点。 林觅抑制着颤抖,太阳穴筋脉一下一下牵扯着跳动,透明液体蔓遍眼眶。 林靖书:“我被几路人盯着,找不到正规医院,这?里的华佗说你妈大脑皮层受损严重?,进入了无意识状态,想保命只能回国治。” “那我到时?候怎么去看妈?” “听着觅觅,我现在?念给你主治医师的联系方式,12xxx……。” 几乎是最后一个数字落地的瞬间,像是被某种信号干扰,电话忽然?中断。 嘟嘟嘟。 屏幕从耳廓缓缓滑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