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一模一样的震惊表情:“啊,跳井,人没事吧。” 梁木林很想吐槽:你俩长没长脑子,现在活的好好的,能有什么事? 要不是今天说起,他真快忘了。 那年麦收,父亲感冒了,作为家里的小男子汉,他在麦场守夜。 大概凌晨一两点吧,他被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惊醒。 有人从村里跑来。 速度非常快,隐约看着是个女人。 梁木林睡的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怎么了,这时,女人身后传来大喊:“快拦着她,她要跳井。” 麦场紧挨着一口井,一口大井。 村里吃水主要来自两口井,北边一个,南边一个,不比地里浇灌挖的井,这两口井井口大的能放进去两头牛,很深很深。 梁木林瞬间吓醒了,赶紧迎上,可对方宛如直愣愣冲刺的野猪,完全挡不住,但他看清了,是年轻时候的李奶奶。 李奶奶没有一点点犹豫——直接跳了井。 巨大的水花声把梁木林吓的双腿发软。 接着,李奶奶父亲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赶到了,趴在进口撕裂裂肺的惨叫:“救人啊,救命啊,有人跳井了。” 惨叫声划破夜空,睡在麦场的男人全都跑来了,有人反应快带了缰绳。 一根不够接一根。 就这样,一群人拉着一个水性不错的村民下了井,救出奄奄一息像个水鬼的李奶奶。 梁木林后来听家人说起才知道,李奶奶跳井,因为家里反对她和李爷爷的婚事。 气氛足足沉默几十秒。 郑芳叹口气:“想不到你李奶奶性子这么烈。” 以前时代,太在意出身了,李奶奶属于最好的那种,三代贫农,而且叔爷爷是个上过战场的老军人。 李爷爷完全相反,地主出身。 梁锦绣消化的很艰难,她不敢想,得爱多深才能为一个人跳井,那口井,幽深幽深的,长满青苔,平常路过都小心翼翼绕着走。 梁锦绣又问道:“那李爷爷爱李奶奶吗?” 她这会仅存的希望——像那位大明星说的般,李爷爷同样深深爱着李奶奶,只不过没控制住下半身,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梁木林想了好一会,还是不确定:“什么爱不爱的,两口子能好好过日子就行。” 他那个时候正是狗嫌人烦的年龄,满脑子怎么玩,压根不关心大人的世界。 印象中,两人成亲后没听说吵过架。 李奶奶脾气那么好,也吵不起来吧。 郑芳忽然一声冷笑:“终于说出心里话了,结婚就是凑活过日子对吧,梁木林,你如果烦了直接说,锦绣已经大学毕业了,我放你自由。” 梁木林知道说错话,缩缩脖子,看向女儿求救,完蛋。 这种时候,千万不能辩解,说什么都是错。 “郑芳同志,能不能换个时间秀恩爱呀。”梁锦绣有气无力哀求,老妈最清楚老爸有多爱她,看似生气其实是撒娇,她重新把话题扯回来,“你们谁还知道更多关于李爷爷和李奶奶的事,好好给我交待。” 她这会理顺了思路,打算先搞清楚再评估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今天怎么对陈谷子烂芝麻的事那么感兴趣?”郑芳狠狠瞪了眼梁木林,说着说着八卦之魂忽然觉醒了,她眼睛明亮,明明四周没人,还是把声音压的很低,神秘兮兮道,“我倒知道个事呀,前段时间我听说,劳力和李奶奶以前订过娃娃亲。” 劳力是村里的老光棍,一辈子单身。 梁锦绣感觉要重新审视生养自己的小山村,或者说老一辈了,震惊道:“真的吗?” 她对劳力爷爷的印象非常好,同样六十多岁的人了,腰板笔挺,夏天穿的少的时候能看到,竟然有胸肌腹肌,年轻时绝对是个帅小伙。 纯种本地人梁木林皱眉:“我怎么没听说过。” 梁锦绣得到了答案又没得到。 更难受了。 好在有能说心里话的朋友。 她抛出掉能听懂动物说话的事,原原本本刚把经过发到宿舍群,另外三人立刻就炸了。 “窝草窝草,竟然还有这种事?” “赶紧告诉这个可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