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倒是不浅的伤,怎么当时毫无察觉? 他避开伤口,洗完回到床前,静静看侧躺睡沉的丁珂。 走到床头,蹲下,手指背部轻抚两下她的脸。 日子这么过下去,也挺不错。 但是能吗? 睡梦中的丁珂翻身枕住他的手,两人姿势变成他掌心贴合她的脸,只是她脸太小,像是他凭一掌托住她整个头。 两人由此面对面。 那么近距离地看着她,还是不发疯让他去死的她,这是第一次。失去时没多痛,当失而复得,再失去时就有些难以忍受。 这样想来,毫无察觉破窗的伤口,也许不是伤口太疼、痛感功能隔离情感,对他保护,是伤口疼比不上失去她的疼。 丁珂醒来先注意到自己换了身衣服。 经历上次亲密接触,他对她身体就像对他自己的一样,没有礼貌,也没有边界感。 房间出来,餐桌是李暮近买的早餐,单桌上一个打开的盒子,里边是衣服,女款,还有双鞋。 她看向左右,没找到他,拿上衣服先去洗澡。 收拾好自己,便要开门离开,刚到门前,门从外被打开,她下意识后退,门口的李暮近动作很快,抄住她腰,带到怀里,搂住。 其实根本不会摔,是他就要搂住她。 丁珂挣扎两下,动不了,头低着,也不看他:“松手。”说时没指望他回应,他谱很大,不爱说话,谁知让她听到他说:“吃点饭,送你回学校。” 他说话时身子都弯下来,下巴轻放在她肩膀,一手托住肩背,一手托住腰,是俯首称臣的姿势。 许久,丁珂问他:“你是在对我说,还是对你的丁珂。” 李暮近没答,静静抱了半天,待每根神经都放松,他终于放手,走到餐桌,拉开椅子:“来。” 丁珂站在原地,手攥成拳。 她的动作太明显,李暮近看得一清二楚,但他无视了:“再不吃,迟到了。” 丁珂转过身,脸上情绪很多很复杂:“你对我的坏,对我的好,都基于你把我当成她。你恨她,爱她,我呢,我在中间是什么角色,一个替身?一个让你去缅怀、弥补她的工具?” 她已不见他们遇到时的锋利,那时她好像如她所说,或许真的刻意接近他,但最多想知道当年案件真相。现在语气里有一丝委屈,她好像希望自己无论是被恨着还是爱着,都是她,而不是透过她看到别人。 李暮近等不到她来餐桌,走过去,牵她到桌前,握住她手臂,扶她坐下,她不愿意动筷,他就来喂她。 她不想吃,他就捏她的脸,强迫她吃,“不吃饭,怎么吃药?” 他动作很轻,丁珂扭头甩开他的手,拿起筷子。 李暮近放下筷子,抽纸巾擦手,起身,边往会客区走,边系袖扣。 束睿打来电话,他接起,打开免提,放在一边,继续整理衣服,听到那边打着哈欠的一句:“你能起这么早,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昨晚没睡。” 丁珂手颤一下,停住筷子,片刻又恢复。 李暮近背朝丁珂,但能从水晶墙看到她,他就这样,手上整理,耳朵听着束睿说,眼睛看着丁珂吃饭。 “今天我生日,阿婧给所有朋友买了束花,就为让我没理由拒绝,我知道你会拒收,就当为了我,签一下,不然她又哭,我要被我妈烦死。”束睿说:“百合,花香冲。” 李暮近目不转睛看着丁珂,平淡无波地说:“好。” 丁珂刚吃完,花送来了,李暮近门都没开,签收同时让快递员把花带到楼下丢掉。丁珂一眼都没看到那束花。 李暮近家这片住宅一套房子一个车位,车位要买,却只能买一个,他为了多停几辆,买了好几套。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