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丁珂说。 薛诗与却扭头看着李暮近和束睿:“你们不要欺负我们珂珂啊,我们珂珂可不像我。她很内向,不喜欢开玩笑。” 束睿只是笑,对她这话并不买账:“是她撞过来,谁欺负她了?” 薛诗与摇头晃脑的,“哦哦哦,那我替她跟你们道歉,行了吧?” 束睿鼻子一笑带着肩耸动一下,没搭话。 丁珂觉得无聊,先行离开。 薛诗与留下也没什么意思,哼一声,甩下一句“不跟你们说了”追上丁珂。 进入场地,开始打球,薛诗与被丁珂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离着老远都能听到薛诗与娇娇地抱怨:“珂珂你不要欺负我感冒刚好!” 丁珂没接她这一句,只是把护腕绑得更紧一些:“可以休息下。” 束睿看着薛诗与,笑一声:“还拿过羽毛球奖,就这水平?一时不知道挑哪点来笑了。” 始终默不作声的李暮近在这时突然问:“那是谁?” “哪个?” 李暮近没答。 束睿扭头一看,也不用答,李暮近目光直接,便告诉他:“丁珂。” 丁珂。 这是开始,平平无奇,索然无味。许久他们才知道,李暮近和丁珂所有静好瞬间都集中在了相识那天。 那天阳光不是很灿烂,但风很温柔,雪落下的声音都有些浪漫。 图书馆安静,中央空调声音于读者来说那样“震耳欲聋”,雨声跟前却又如此细弱渺小。 李暮近看着沉静的人,想起第一次见她。 那是丁珂第一次对他说对不起,也是最后一次。 他听过很多对不起,李崇在镜头面前声泪俱下地对不起,对不起人民和国家栽培,没教好儿子。对不起儿子,因为我的疏忽令你沦落至此。 宋雅至的对不起,对不起儿子你就忍忍,你知道妈说起来有钱,但都因为你爸身份不允许他有,不然到不了我名下。 欺辱过的人的对不起,发生冲突向来不用他出手,总有人为他扫清障碍,明明是他的错,身边人包括受害者都能说不是。 只有丁珂那声对不起,很动听,很由衷。大概是她恬静性格使然。可惜,再没听到过了。 丁珂的平板套着一个发旧的壳,但干净,毛边都被修理过了。她还戴着她的旧耳机,偶尔皱眉思考,头发掉下耳朵也没发现,遮住窗外雪色,也挡住光线。 李暮近是有强迫症的,不严重,但有,于是伸手撩起她那缕不乖顺的头发,别到耳后,手指碰到她凉丝丝的耳朵时,他们都有细小的颤。 他很少这样轻微地触碰,这感觉,其实很陌生。 丁珂先躲掉,流利地翻书、标记,好像根本没注意刚这点触碰。 没一会,头发又掉。 李暮近没耐性,起身同时摘了脖子上的项链,来到她身后,撩起她头发,用项链绑住了。 不太牢固,他把它们捋到她左肩,效果好一点,暂时不乱跑了。 可她要动的,要低头、抬头,他就在旁边坐下了。他没办法,他有强迫症,只能坐旁边,看着她的头发。 丁珂看会书,他这些动作,一个劲打扰,她扭头,不太高兴道:“能不能安静?” 李暮近没答,只是把她的椅子拉到跟前,两个人椅子腿咔嗒一下轻轻撞上。 丁珂睁大眼,身子惯力朝他扑去,双手堵住他胸膛靠近,忘记靠近的其实是她。但她是被迫的,力的作用她也无奈。就这样跟他仅有呼吸之隔,丁珂清楚听到自己陌生的心跳频率。 李暮近无话,只缓慢地张合眼睛,看着窘促的人。 许久,丁珂搬着椅子往边上挪挪,不再抗议了。好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