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对萧沁瓷的事情上,皇帝的耐心体现在方方面面,不管是手把手地教导她如?何和那些老辣的权臣周旋,还是在此刻。 她问:“你从前教我的时候原来有所保留吗?” 世家与?世家间的博弈,世家与?寒门的对立,还有文武的分化,有时候看似在朝上针锋相对的两人是因为私底下达成了一致。 萧沁瓷看人很准,在朝政上有敏锐的嗅觉,但她经验太少,激流下的暗礁不是凭直觉就能毫无遗漏地避开的。 皇帝教她处理朝政、批复奏折,还教她为官之道?和御下之术,朝臣不是家仆,他们有自己的小心思,利益粘连。 “没有,”皇帝沉沉说,在长久的停顿后?换来的是两个人的闷哼,“——朕全无保留。” 寒霜迅速消融了,在帐中?升腾而起的是另一种高热,烫得人目眩神迷。 这?是萧沁瓷读不懂他的另一面。 萧沁瓷知晓他的占有欲是如?何强烈,不管是对人还是对事。他是天子?,对权势的绝对掌控烙在他的骨子?里,但皇帝自然地同她分享自己的权势,没有提防和打压,这?样天经地义。 虽然这?是萧沁瓷想要的。 她在绝对强势的占有中?保持一点清明,帐顶的香囊球在晃动中?漾出银光,光晕逐渐模糊了天水青的锦纱,层层漫下来,将她裹了进去。 在那方寸地逐渐收紧。 “是吗?”萧沁瓷喃喃地说,不知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这?样的全无保留不是不追求回报的,何况是皇帝这?样斤斤计较的人,他要求萧沁瓷同样对他完全敞开。 萧沁瓷太封闭了,她紧紧锁着自己的内心不肯让旁人窥见半分,漫长的温柔和爱才能让她的铜墙铁壁稍稍软化,皇帝等到此刻才找准机会,阴影就从缝隙中?流淌进去,把她填满了。 “朕说的心急是另外?一个方面,”他慢慢说,严谨地追求迎合每一个字的起承转合,这?样适宜,“你该利用自己的优势。” 萧沁瓷沉思了一会儿,被迫伏腰下去。皇帝没有再戴扳指,他已经不需要外?在的器物来彰显自己的占有,他的拇指卡在那两个浅浅的凹陷上,照样严丝合缝。 他们的磨合是在天长地久中?渐渐变得合适的。 萧沁瓷瞳色很淡,轻易便能映出微光,又被那汪水色折成千万点碎光。 她仰头触到皇帝的唇,像一捧沾染上的月光,那样清淡。 “像这?样吗?”她唇是凉的,顷刻间就被火热卷了过去。 皇帝掐着她腰的力道?变重?:“这?个只对朕有用,也只能对朕用。” 萧沁瓷唇舌被咬得发?麻,再开口就变得含糊不清:“但是他们好像并不排斥御前的女官……” 温中?使?她们行走在御前,倒是不见那些老古板横眉冷对。 “因为女官代表的是朕,”皇帝说话同样含糊,他含着萧沁瓷的舌,勾得她发?软,“她们没有实?权,朕也不会容许有。” 萧沁瓷该明白这?个道?理。皇帝与?朝臣在漫长的对峙中?微妙地达到了平衡,君强臣弱是他们不得不接受的事实?,天子?不受摆布,但也得顾及朝堂的局势。 而皇后?的弄权会打破这?种平衡,女子?主政,意味着完全跳脱于规则之外?,这?对他们不利。 寒霜融化之后?变成水,漫过山谷汇成溪流,把两个人都?卷了进去。 萧沁瓷细眉微蹙,在间隙里问:“……但帝后?不该是一体的吗?” 君臣天然的对立很好理解,女官和皇后?同样站在朝臣的对立面,除了权势地位的不同没有什么区别。女官代表的是皇帝,而皇后?拥有的权力同样来自于天子?,萧沁瓷明白两者的不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