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雨时让人给她送过伞,看她不小心睡着时给她披过衣,一点一滴让他自己?织就了一张细密的网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而萧沁瓷对此?一无所觉。 甚而在后来萧沁瓷也同样会在梦中?出?现。 萧沁瓷离得越来越近,神情也愈发生动?,可她从?不说话?,只拿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他。 欲说还休。 帝王不该耽于情爱,况且他只是从?前没历过,所以才会被一时蛊惑。 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事,皇帝每日有大?量的政事要处理,农忙、水利、战事……他是个勤勉的帝王,仅剩的时间都留给了自我修行。 一开始是有用的,克制和压抑是他做惯的事情,并不觉得如何难捱。直到御极后的第?一场宫宴。 他难得饮酒,酒水沾唇后生了醉意,借着明灿的烛光,仗着没有人敢直视天子因此?肆无忌惮地看过自己?的心上人。 燎火似的。 他看到萧沁瓷轻轻蹙眉,似乎感觉到了落到身上的灼烫目光,不着痕迹地左右环顾,却找不到视线的来源。 她是个敏感的姑娘。 皇帝看着她坐立不安又?极力镇静,几度蹙眉却始终一无所获,只好下意识地便端起手边酒水往口中?送,双颊染上红,又?撑着额似乎是不胜酒力的模样,最后趁着歌舞喧嚣时不起眼?地偷偷溜出?去。 他跟上去了。 外头?月华如水,萧沁瓷透薄的影融进月光里,叫他跟出?去的时候就没看见人了。 皇帝忽然觉得自己?下意识的举动?可笑,又?没由来地生出?一股焦躁——他在干什么? 让一个女子影响自己?到这种地步,甚至她话?都未曾对他说过几句,宫变那夜在他眼?中?是绮丽颜色,于萧沁瓷只会是血色更多,怕是对他除了怕就再不会有其?他感受。 “回?去吧。”皇帝驻足,像是在吩咐宫人,也像是在嘱咐自己?。 得到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失控意味着危险,初见萧沁瓷的恐惧未曾退散过,皇帝对自己?的想法还没有揣摩透彻。 情爱他不屑一顾,女色也同样令人作呕,太过强烈的道德感和自我约束放在他身上着实令人诧异。 皇帝原本是想回?西苑的,行至半路梁安突然开口:“陛下,那似乎是……玉真夫人?” 他掀帘看过去,萧沁瓷枕靠在凉亭中?的栏杆上撑额小憩,衣裙簇着她纤长身影,像是从?栏杆上颤巍长出?的一茎花枝。 皇帝心中?一动?,从?辇上下来。 直到走近萧沁瓷也没醒,眉心隐约不耐,似乎有些不舒服。皇帝皱眉,没看到她身边有服侍的人:“怎么就她一个人?” “许是出?来散心无意到此?,”梁安紧张道,“奴婢这就让人去寻夫人身边的宫人来。” 皇帝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眼?仍旧紧紧盯着萧沁瓷。 她肌肤皎洁,色泽似玉白得剔透,因此?面上那点嫣红就格外明显,吐息很浅,隐有酒香。 瞧着像是不胜酒力。 他应该随便指个宫人留下来守着她,或者送她回?去,不该这样看着,只看着她也无济于事,何况他根本不想就这样看着。 皇帝抬手,又?在那一瞬之后克制地收回?,隔着寸许,从?始至终都没有碰到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