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淡地说了几句:“小孩子才喜欢吃的东西。”皇帝想了想萧瑜身上那些战功,说她?每每出战身先士卒,勇猛之名军中皆知。 “是吗?”萧沁瓷见状把罐子重新?封好,“原本这坛是准备做给?陛下尝尝的,你既然说这是小孩子才喜欢吃的东西,那想来?也?不会喜欢了,既然如此?,我还?是留给?我阿姐吧。” 皇帝一顿,不自在地咳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低不可闻地说:“偶尔尝尝倒也?有新?意。” 萧沁瓷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片刻后忽然朝他招招手:“阿赢,你来?。” 她?很少直呼天子的名字,单纯的两个字被她?说出口总带着难言的柔软。萧沁瓷知晓自己的优势,所以总是以此?为武器,刺得皇帝丢盔弃甲。 皇帝面色自然,站到她?身前去。 “嗯?” 萧沁瓷用筷子蘸了一点,抹在他唇上了。 “甜吗?”萧沁瓷问。 皇帝抿了一下唇,慢条斯理?地将那点蜜都吃进去,唇角轻勾,道:“甜。” 结果当夜那罐槐花蜜就?被皇帝启开来?尝了,害得萧沁瓷连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皇帝还?要?理?所当然地逼着萧沁瓷重新?做一罐,萧沁瓷不想理?他,最后还?是被逼着答应了。 只好恨恨想着一定要?在新?做的蜜里放上许多黄连,苦死他。 槐花蜜做好的那日萧瑜也?就?回京了,金谷卫押着人悄无声?息地回宫复命,萧沁瓷躲在两仪殿的垂帘后,见了她?阿姐第一面。 她?同萧沁瓷想象当中的模样截然不同。实际上年月过得太久,萧沁瓷已经记不清萧瑜从前的模样了,只记得她?惯爱穿利落胡服,明艳不可方物,一鞭能将爱爬英国公府墙头来?看她?的纨绔子弟抽得跌落在地。 如今站在殿中那个人也?是好看的,好看得有些陌生,眉眼的冷峻也?没能冲淡那与生俱来?的妩媚。 皇帝也?在审视她?,萧瑜全然无惧。 她?同阿瓷生得不太像,气质也?千差万别,不过那种冷淡镇定的态度倒是如出一辙。他余光瞥见萧沁瓷握紧垂帘,几乎要?僵在那里,便?咳了两声?,示意殿中吏部、兵部、刑部以及御史?台的大臣可以开始议事了。 其实这桩事吵了几月,已经议出了结果,如今无非是把那结果对着萧瑜再宣读一遍,她?倒是从头到尾的冷淡,不曾为自己出言辩解,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只除了萧沁瓷不小心扯动垂帘时的微小动静让她?敏锐地投去一瞥。 皇帝最后道:“朕念在你驻守边境十?年,既有功劳也?有苦劳,罪得罚,功也?得赏,你可认?” 萧瑜垂首:“但凭陛下处置。” “你顶替旁人身份从军,那过往功绩便?都不能论,朕剥夺你的军衔和战功,你可有异议?” “罪臣无异议。” 萧瑜仍是面无表情?,倒是萧沁瓷听了之后拧眉看他。 “好,虽然你身份不实,但战功做不得假,既然有罚,也?会有赏,你即日起就?入金吾卫做名千户,巡禁长安,”皇帝道,“萧瑜,你能守好大周边境,朕当然也?信你能替朕守好锦绣长安。你能吗?” “罪臣,万死不辞。”萧瑜却没有领赏,也?没有起身,仍是跪在地上,道,“但陛下若要?赏,臣想向您讨一桩恩典。” 皇帝的目光在一瞬转冷。 萧瑜跪着,能感受到座上天子冷若寒泉的目光,如携万钧之势。她?还?未开口,已然感受到了天子的不悦,这是在方才都未曾有过的,如刀剑悬空而刺,蓄势待发。 皇帝不想她?开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