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这座城市抵达那座城市。 欧阳廿将近半个小时才缓过来,可脸色仍旧不是很好看。他惴惴不安地偷看着蒋天赐,可蒋天赐一个正脸都不给。他只好再看向飞练,飞练拍着他的手背,不断更换脸上的颜文字来哄他。 在这冰冷的气氛当中,第一个移动硬盘看完了,但一无所获。 等到接连十几个移动硬盘看完,仍旧毫无进展,内容都是差不多的。 飞练还在拍欧阳廿的手:“没事,咱们继续再看,不着急。” “嗯。”欧阳廿点了点头,唉,好像飞哥更适合当哥哥啊,蒋天赐真是个混蛋。 最后一个移动硬盘刚一打开,钟言就有种预感,说不定能有所发现,因为这个硬盘里的视频资料时间全部都是四年前,也就是说,这是孩子丢失那年的事。 第一个视频一打开,就是林天珍的面庞,那时候的她像是比现在年轻二十岁,头发乌黑,面色带有光泽,穿的衣服也较为高档,脖子和手腕上还有首饰,可见真的和童阔平那句话差不多,家里攒够了钱,马上就能离开这栋楼。 离开一栋危楼?钟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这样想了起来。 “求求大家帮我找找女儿,孩子昨天丢了,已经找了一夜。这是我女儿童盼的照片,大家帮帮忙,悬赏十万!十万!” 林天珍一只手晃着一张照片,一只手晃着银行卡,显然这是发到网上寻人的小视频。可她晃动的速度太快了,完全看不清孩子的样子。 短视频就这样结束,欧阳廿又一次偷看着蒋天赐的脸色,然后点开了第二个视频。 视频里的林天珍苍老了不少,但是单从时间来看,只过去了一个礼拜。 “求求大家了,求求大家了,帮我找找孩子吧,盼盼没丢,她肯定没走太远,她平时连小区都不敢自己出去,怎么可能是跑远了呢?”视频里的林天珍蓬头垢面,但身上穿得还不错,“大家的评论我都看了,有人说我们作为家长不合格,不该让孩子下楼,是,我们确实不合格,我们不该让她自己下楼,我每天都后悔得要死,孩子有点意外我也不想活了。但她真的没走远啊!” 视频到此为止,欧阳廿打开了下一个。 这一回,所有人都差点没认出林天珍来,时间过去了一个月,她乌黑的头顶长出了大丛大丛的白发,由于长期缺乏睡眠,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 “大家的评论我都看了,对!你们骂得对!”她抬手就抽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我不配当盼盼的妈妈,如果不是我和她爸爸太大意了,孩子肯定不会出事。昨晚我收到了好多信息,有人说要想知道孩子的下落就转几百块钱,我转了,然后被那个人拉黑了。今早又有人打电话来,说给五千块就告诉我们孩子最后一次在哪里出现,我也转了……怎么会丢了呢?怎么在楼里就丢了呢?我把楼里都找遍了,会不会是哪面墙,吃了她?” 视频结束了,所有人都不太忍心看下去,看着一个正常人慢慢走向毁灭,林天珍的精神不太好了 一个一个短视频看了过去,全部是在童盼丢失后半年内拍的,显然,林天珍和童阔平也动用过网络的力量,但得到的反馈非常不好,很多人都在指责他们不负责,让四岁小孩儿自己下楼。在一次次的恶劣反馈之下,夫妻俩出镜时的状况越来越差,终于,他们看到了倒数第二个。 点开之后,视频的拍摄地点在楼下。 半年的时间,童阔平和林天珍完全不是最初的模样,林天珍完全不敢直视镜头了,是童阔平在说话。 “大家好,这是我们在家发布的最后一个视频了,从明天开始,我和我妻子将会踏上寻找童盼的路程。昨天我们接到一个电话,有人说在临市看到了一个和盼盼很像的小姑娘,我们打算从那边找起。非常感谢大家这半年的关注,我们一定不会放弃……只是我们真的没有欺骗大家,孩子,真的是在楼里丢的,我们都把楼翻遍了,还是没能找到。”童阔平和林天珍已经半头灰白,明明两个人才三十多岁,正当壮年,别说首饰了,衣服都比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