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小厮没敢进来,大少爷有令,男子不能擅入。 “来了!”元墨举着山楂冲了出去,转眼旋风般跑回来,递了一张名帖,“少爷,这是给您的。” “谁这么快就给你下帖了?”钟言率先拿过来看,“曹正卿?这人是谁?” “我看看。”秦翎显然也没想到,拿过帖子仔细阅读,“这是我的恩师,教我读书开蒙的那位老师傅了。今日我去青品阁给你买文墨,见到了阁主。那位阁主和恩师是同门之交,想必将我病愈的事说了。” “所以这是请你去府上一聚?”钟言问。 “是,恩师过寿,还有从前一起念书的同辈。”秦翎将帖子递回钟言手中,“刚好,我也想带你去见见他。师傅正直谦虚,对我更是照顾有加,有时,我甚至觉着他比我爹对我还好。你去见见就知道他的为人品格。” 元墨和小翠在旁边偷偷朝这边摇头,别去别去,千万别去。 “好。”不料钟言一反常态,“两日后咱们就去,我也挺想见见你这位恩师,还有你曾经读书的旧友。” “那我们同去。”秦翎点头。 这两日,虽说钟言说绝对不会有事,可小翠元墨还是提心吊胆。白天,他们看着少奶奶练字,而少爷经常睡着,好似补不完的觉,少奶奶练着练着字就回头看看,但无比寂寞,明明两人在一个屋子里,却有什么遥不可及的距离似的。期间福寿堂的伙计托人送进来一封书信,不知那上面写了什么。 晚上,少爷和少奶奶睡了,他俩就在门槛里头烤火,两个人累了就歪在对方肩膀上歇歇,背靠着少爷睡房的门。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能听到屋外的脚步声。 有时,那脚步声就停在正门的外头,两人抬头一看,就能看到外头的人影正往屋里头打量。 那人影有着少爷的模样,透过门缝,不言不语地盯着他们。 两日后的傍晚,钟言带着秦翎上了马车,准备一同去给他的恩师曹正卿祝寿,马车再次从门前的小路经过,钟言掀开帘子,满意地看着砍去了一半的柳树。 秦翎也凑过来看,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整个人显得懒懒的。今日格外冷,昨夜又吹了一夜的秋风,他穿得比平时多了些,显然还是体虚之人。 “怎么没有都砍?”秦翎知道她在看柳树,说话像气力不足,脸色也稍稍泛白。 “可能是树根不易挖吧,不碍事,过几日让钱管事找人再挖。”钟言放下帘子,再次看向秦翎,眼神中已有了担心的神色,“还困吗?” “还好,我还能撑。”秦翎反而宽慰她,在摇摇晃晃的马车当中,她为自己撑起了一番天地,“你……冷么?” “不冷啊。”钟言帮他立了立领口,“再过不久就能穿毛领子了,难道你现在就冷了?” “那倒不是。”秦翎盯着她淡粉色的胭脂,心口狂跳,明显是想了好久才开口,“只是我想个由头来拉手罢了。” “哼,我就知道。”钟言看起来早就料到,手指头却老实地缩了一下。秦翎的手伸了过来,他没躲,两个人老老实实地拉在一起,两张脸同时红了。 牵了半晌,钟言嘀咕:“书呆子。” “……小言。”秦翎认了这句,她说自己是什么,自己都认。 作者有话要说: 钟言:将福寿堂也变成自己的企业。 秦翎:为什么我没有糖葫芦…… 第74章 【阳】水鬼胎8 马车的厢内安静下来,好似这场“蓄意谋划”的拉手是毫无征兆。 马在动,车在动,唯有人没动,手没动。 一个颠簸,两人的身子同时歪了一下,肩膀撞在一起,秦翎仿佛听到了她的心跳声,同时也能听到自己微弱的心脉。手指在彼此的手指之间,并没有什么指尖追逐的戏法,而是老老实实地相贴,一直贴到手心出了汗。 她看向窗的方向,可窗口挂着帘子,实际上看不到任何风景。这样做无非是害羞,秦翎心里明白,她当真是个脸皮极薄的女子。 而此刻钟言想的是,他如果知道自己是男儿身,还会不会这样对待自己。 再一个颠簸,他们的手臂也撞在了一起,钟言终于忍不住哎呦一声:“今日这马怎么这么不老实……” 秦翎只是笑,想不出用什么话来回她。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