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转车,第一段路程几个小时,又不是始发站,所以两人只买到了硬座儿。 这两个硬座儿,还是靠关系买的。 拿到车票的安宁,十分感叹的举着车票,对着耀眼的太阳说:“这大概就是很多人努力向上爬的原因之一吧。““啊?就为了买票?” 安国平的接话,让安宁堪忧的望着他说:“好好学习,做一个最好的医生,别的职业还真就未必适合你了。” “我肯定会的,姐!” 安国平没听出来话外音,跟在安宁身后,越走越琢磨,越琢磨越不对劲儿。 “姐——你说我笨是不是?” 安国平在后面望着安宁的背影,在不知不觉间,他那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姐姐,懂得有点太多了。 两姐弟说着话,上了火车,找到他们座位,坐好。 火车上的座位分成两排,一排坐三个人,一排坐两个人。 安宁与安国平在三个人那一排,靠里面的两个位置,他们到的时候,外面坐着一位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大叔,似乎在打瞌睡。 安国平叫醒大叔,让安宁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坐在了中间。 胡子大叔侧着身子让了一下,安宁两人道谢,放好行李,坐好。 坐好没有几分钟,火车便开了。 绿皮火车的硬座儿,是非常热闹的车厢。 大声说着八卦的,呼朋找友喝酒配花生的,吹牛逼不交钱的,默默冷眼看世界的。 热闹一词,不足形容。 靠坐在窗户边的安宁,没什么事情做,干脆靠在座椅后背,眯眼假寐。 一旁的安国平也不想说话,拿着一本小说在手里翻着。 随着火车的行进,推着小铁车的售货员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收收脚,瓜子饮料矿泉水儿的喊上几遍。 不过走十次,能卖出去一次都算成功了。 不仅是售货员来回走动,还有火车上的乘务员,乘警也会来回走动,时不时查查票。 安宁一直闭眼休息,在乘警来回走动的第三趟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 空气中紧张的氛围,有一触即发之感。 她睁开眼睛,准备一探究竟之时,震天动地的两个字在耳边炸响。 “行动!” 一声行动,安国平旁边的大胡子先生,如大鹏展翅般扑向侧前方的一个大汉,将他死死的压在下面。 与此同时,车箱内几位便衣都动了,有的是一个,有的是两个一起,分别控制住一个人。 一位身穿警服的中年人及时出现,站在车厢尽头高喊:“都别动,公安办案!公安办案!都别动!” 安宁一只手拉着安国平,不知不觉间两个人换了一个位置,安国平不愿意的喊:“姐——” “闭嘴,弱就要承认,不丢脸。” 安国平闭嘴了,老实的享受着来自亲姐的保护。 公安的威力还是很大的,车厢内的人尽管很好奇,但大多数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抻脖子,没有乱动的。 即使有乱动的,也被后面过来的公安,合伙按在地上,死死的压住。 这个时候动,那就是心虚,至于是不是同伙,回去审审再说。 一切都发生在几分钟内,安宁换好位置坐下,看着原本旁边的大胡子站起来,坐在了安宁的斜对面。 “孩子给我。” “什么?你要干什么?” 大胡子的旁边,正是安宁的对面,那里是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面容和善,穿戴干净,抱着手里的襁褓,一直哼哼的哄着。 “干什么?你这孩子哪来的,还用我说吗?” 大胡子伸手去够孩子,妇女死不承认的喊了起来。 “冤枉啊,这是我的孩子,你们是公安,也要讲道的啊!” “我的孩子——这是我的孩子———” 撒泼打滚儿那一套,妇女用起来十分的顺手。 安宁精神力扫过,淡淡的开口道:“你的孩子,从上火车到现在三个小时的时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还有外面接近三十度,你却给孩子包了一个棉被,你确定你是孩子的亲妈?” 安宁的话,让妇女有点慌乱。 旁白的大胡子动作更快一步,抢过孩子,一根手指探鼻息。 “醒醒,醒醒?醒醒?” 不管大胡子怎么喊,襁褓中的孩子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要不是手指下微弱的呼吸,大胡子真的以为孩子没了。 “医生?有没有医生?”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