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不为所动:“这话说的奇怪,庄子上有的是佃户,他们靠种地照样养家糊口。怎么到了你这,孙牛就不能养家了?再说了,如何处置他是大爷做的决定,你闹到我跟前来又有什么用?” 孙牛娘掩面痛哭:“谁不知道大爷是在替大奶奶出头,只要奶奶开了金口……” “够了!”绵绵也不绕圈子,直接说道:“你还知道你儿子是得罪了我?昨天是什么日子你不会不知道吧?我高高兴兴的回娘家归宁,你儿子当值的时候喝的烂醉如泥就罢了,还当着两家下人的面给我没脸。真是丢脸都丢到亲戚家去了!” 她回门的喜悦被这事搅的一干二净,一想起这事绵绵还觉得委屈呢。 只不过绵绵懒的跟这个老婆子歪缠,翠芽见到主子面色不好,当即站了出来道:“出了这种事,你们一家子没人真心悔过,反倒过来指责起我的不是来了。难不成我这个当主子反过头来要小心翼翼照顾你们的心情才对?” “大奶奶可不兴这么说呀,咱们怎么着也是伺候了几辈子的老人了,怎能一点脸面也没有……” 翠芽接着回怼:“真是笑话,难不成你一个奴才的脸面比奶奶的脸面都重要?我倒是没听说谁家奴才比主子尊贵了!” 绵绵不想再浪费时间,冷笑着站了起来:“相公肯让你们一家全须全尾的去庄子,原本已经是给你们留了脸面的。既然你自己不要,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然后高呼一声:“账房管事何在?” 管内院账房的高升赶紧走了出来:“小的在此。” “她们一家全年俸禄多少?” 要是旁人高升还不定知道,可孙牛一直都有醉酒闹事的习惯,还曾骂过高升两回。 高升对他的底细知道的十分清楚,当下回道:“回大奶奶的话,孙嬷嬷已经告老,每月可以支五百钱的养老费。孙牛每月月例一吊钱,孙牛媳妇每月月例也是五百钱。孙家其余人没有当值,所以也没有月例。” 他话音一落,绵绵就算了出来:“也就是说孙家每月一共两吊钱的月例,我记得他还有对弟妹没有当值,另外自个还有两个儿子……两吊钱养了这么一大家子,孙嬷嬷还能穿的起杭绸戴的了金手镯,你们家的钱可真经花!” 孙牛娘直觉这不是什么好话,赶紧捂住手上的金镯子:“这,这不是买的,是以前太太在的时候赏的。” 她寻思着,绵绵总不能去查先婆婆的账,情急之下连徐氏都被拉出来做了挡箭牌。 “竟然敢拿母亲做挡箭牌,真是熊心吃了豹子胆!”绵绵眼神逐渐变冷:“你这镯子是县里招金银楼今年刚出的款,母亲都走了五六年了,难不成她还能从梦里赏你金镯子?” 院子里的下人只觉得她最后的声音都能把人冻成冰块:“给我好好查查她家里!” 孙牛媳妇正哭哭啼啼的收拾东西,她小姑子听说要被发配到乡下还在那要死要活的闹脾气:“早说了把我送进去当差,我要是进去了指不定就能当上姨娘,这会子也能提携提携家里……” “呸!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长的那副德兴,你要是真有那份资质,咱娘还能把你留在家里?”这些话之前孙牛家的都不敢说,如今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也就没什么不敢说的了。 孙牛妹子气的跳了起来:“你敢这么说我,我告诉我娘去!” “去吧去吧,有本事你让婆婆打死我!” 她以前伏低做小不过是因着婆婆在蔡嬷嬷跟前说的上话,能分给自己一个轻省又有油水的活计。 如今到了这份上,孙牛媳妇觉得自己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还有更崩溃的事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