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幽冥般的黑影,一刹那扑近。 开门的仆人被一只手扼住喉,发不出任何警声,冰冷钢刀同时戳入胸口,带出一股浓烈的血腥,当火把坠地之时,他的生机也随之断灭。 幽影越过大门,带着可怖的力量连斩了两人,直到第四人才架住一击,迸出一声怒喝,院内的主屋不断涌出蕃人,众多骁勇的壮汉拔刀向幽影冲去。 幽影毫不畏惧的迎向敌人,敞开的大门也冲进了更多黑影,双方激烈的厮杀,鲜血与断肢飞溅,却不约而同的压低声音,仿佛怕惊动了某种禁制。 地上的火把映出凌乱的影子,腥气被大风吹散,长街上一声声梆子渐近。 更夫被狂风吹得浑身冰凉,缩头搓了搓臂膀,托起梆子继续前行,刚喊出一声关门关窗,猝然听得一声不似人的惨叫,骇得一抖手歪了灯笼。 灯笼极旧,骨架半榻,风燎火苗引燃了糙纸,整个灯笼都烧起来。 打更人惊惧的瞪向前方,黢黑的长巷如噬人的巨口,不断传来可怖的嘶号,骇得他两股战战,无法移动半步。附近的民居也亮起了灯火,惊惶的互相寻问。 灯笼的火焰黯下去,巷底绽出亮光,冒出了焦鼻的浓烟。 打更人终于回过神,僵木手指拼命敲响梆子,激喊道,“走水啦!来人哪——” 第14章 弄风情 ◎一个无足轻重的厌物罢了,根本无需在意。◎ 蕃姬离了西棠阁乘上轿子,总算缓下了惶恐,额上一层莹莹虚汗。 随侍环顾四周,令几个仆人抬起小轿,一行返向城西。 轿前的灯笼被大风刮得直荡,后方的灯火渐远,街道两侧越来越暗,随着夜色无限延伸,一间间街铺森暗的伫立,带来奇异的压迫,宛如无声的注视者。 随侍无形生出一种不安,方要催促仆人急行,忽听得暗中有人一唤,“木雷。” 这一句是蕃语,随侍本能的一回头,一抹疾光暴掠而来,斩在胸口迸出金铁之响,他飞跌出去,胸前疼痛欲裂,一抚才发觉贴身护甲凹了一深痕。 仆从骇怒的冲向袭击者,刀光无情的一斩,他颈间溅血,怒凸双眼而倒。 余人这才看清来袭者竟是个少女,她蒙着面孔,双髻攒珠,茸嫩的眉间煞气森森。 几个仆从训练有素,立即从轿栏抽出暗藏的蕃刀应对。 少女只身一人却矫健灵活,以一敌众毫不畏惧,不多时又斩一人。木雷不假思索的弃轿而逃,抛下蕃姬与下属,他的心越跳越快,拼尽一切狂奔,随着后方最后一抹怒吼散尽,夜境恢复了宁寂。 大风扫开了浓云,朦淡的月光映着窄巷中狂奔的身影。 木雷如被狂风所逐,双腿越来越重,护身胸甲箍得他疲累欲殆,不敢有丝毫停顿,背后的始终杀意萦绕不去,就在他将要不支之时,终于望见了灯火。 他竭力一跃,避过背后追斩的一刀,扑进巷外的光芒,撞进了一群人中。 这是一队夜巡的军卫,领头的队长打着哈欠,正发着牢骚,猛然被撞了个葫芦滚地,跟随的士兵也傻了,半晌才有人忙不迭去扶队长,有人提枪指住木雷,场面混乱不堪。 木雷喘息紊乱,汗淋淋的指向幽巷深处,所有人都看出他的恐惧。 士兵们大着胆子搜去,随着灯笼过处,驱开凝滞的黑暗,风已经停了,仍是一条静谧又寻常的空巷,不见半分异样。 杜槐在宴上饮得欢惬,已有五分醉意,与同僚说笑之余不经意的一顾,揽过身边的美人一问,“你的姐妹呢?怎么好一阵不见?” 小美人半是娇嗔半是醋意,拂开了他,“她闹肚子去了恭房,大人有我不够,还惦着另一个,男人就没有不风流的。” 杜槐受着美人嗔责,反而笑了,这个的风情善睐固然可喜,另一个的明稚玉秀同样引人,迟早要兼收了,他按着心痒,搂住美人好一番谑哄。 陆九郎任他作态,漫然与之调笑,无意中发现冯公也在望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