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着眼睫,平复着胸口的喘息,脚步声一点点向床边移动,商言津刚走到床头,季娆就哭出了声。 商言津俯身,松开她被束缚的手腕,指腹轻抚她眼角的眼泪,毫无作恶的自觉,“哭什么,你有胆违背承诺,这不是你早该预料到的吗?” 季娆满脸通红,羞愤的瞪他,“商言津,你混蛋,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商言津轻轻捏着她脸颊,目光盯着她,意味深长,“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你是没尽兴。” 眼睛被泪水朦胧,季娆隐隐约约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吓得立刻抱住他手臂,把脸埋到他胸口,蹭蹭眼泪,“没……没力气了。” “喜欢吗?”他捏住她脸,把她脸从自己胸口抬起来,不让她蹭。 季娆听懂他问的喜欢是指什么,立刻摇头,抽鼻子,“不喜欢,商言津,你从哪里弄来的东西,我不喜欢,以后不要这样?” “以后?”商言津捏着她脸颊的手微微用力,教训她,“你都要跑了,我们还有以后?” 季娆抱住他手腕,“疼,松手。” 商言津不许她转移话题,“还分手吗?” 季娆顿了顿,若是以往,这种不利于她的危险环境下,她必然要先明哲保身,随口说些讨好的话敷衍他,先摆脱困境,再从长计议。 可是现在,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当真,再虚情假意糊弄他,明天肯定要被拉去领证。 季娆咬了咬牙,“分。” 商言津眯了眯眼,“再说一遍。” 季娆哆哆嗦嗦抱着枕头滚到床里面,瑟缩着肩膀,梗着脖子,不怕死的同他据理力争,“领证结婚要双方心甘情愿,你不能强迫我。” 商言津冷笑,“我强迫你在婚书上签字了?” 季娆噎了一声,干巴巴的说:“你是没强迫我在婚书上签字,可是你算计我,要不是你同商老爷子合起伙来算计我,我怎么可能稀里糊涂签下领证日期都订了的婚书,你们这是骗婚,我才多大啊,你就让我同你结婚。” 想到昨天被骗的过程和刚刚的遭遇,季娆越说越气,横竖这人刚刚那样对她,已是没有丝毫留情,他现在就是要逼她和他去结婚,她示弱有什么用,只要不同意他的要求,他就会拿当初的承诺压着她,欺负她。 想到这里,季娆也不怂了,抄起怀里的枕头就往他扔。 “混蛋老贼,你想结婚,爱找谁找谁,总之我不同你结。” 枕头砸到商言津身上,他不躲不避,被她那一句老贼给气笑了。 季娆犹梗着脖子,颇有一副破罐破摔,随他怎么样,她都引颈就义的样子。 商言津如她所愿,倾身过去,一把抓住她手腕,将她按趴到枕头上,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下去,季娆直接就哭出了声,扑腾着软绵绵的两条腿。 第二巴掌下来她就软了骨头,慌不择言,“老贼,我错了,你别打我,别打我,疼,结婚的事我们还可以再商量商量的呀。” “啊——” 商言津把她翻过来,冷声,“喊我什么?” 季娆识时务,软着声,抱住他脖子,“哥哥,好哥哥~~” “喊什么好哥哥。”商言津冷笑着将她两只手腕扣到一起按在枕头上,嗓音凉飕飕,“就喊老贼,多喊几声,我爱听。” 季娆泪眼婆娑的摇了摇头,连声说:“不喊了不喊了,我知道错了,呜呜呜,真的知道错了。” * 汹涌的海浪退潮时,房间里已经黑透,季娆筋疲力尽,身体完全透支,瘫软的躺在床上,觉得自己就是个破布娃娃。 床头点着一盏暖黄色的灯,商言津坐在床头,腿上搭着一条红色的裙子,温声问她,“饿不饿?” 季娆不搭理他。 商言津很有耐心,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下,“乖,我相信你不会愚蠢的用自己的身体同我赌气,闹绝食,我有得是办法让你吃下去,告诉我,你是不饿,还是要闹。” 季娆气息奄奄,诚恳发问,“商言津,你是变态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