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将在人流中出现。弗伊布斯睁开眼睛,迎着许多人充满好奇和兴趣的目光慢慢往前走。他听到她走出楼梯间,踩上一楼大厅光滑的地板上。他知道还有十几秒,他就会看见她。他深吸一口气,站住。 她出现了,穿着一件白色的上衣,淡蓝色的长裙,金色的长发扎成一个马尾,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摆动。她踏进阳光里,蓝色的眼睛直直望向他,像水晶一样清澈发亮。她牵起嘴角,对他…… 他移开视线,好克制住自己急切地想要跳出来游过去缠住她的精神体。他的水母的体型现在有点过分大了,他的制造者们建议他不要在非必要时候让它冒出来,以免引起什么恐慌。大部分时候这很简单,但每一次和黛安娜团聚的时刻,克制这种冲动就要消耗他非常多的努力。 她走到在他近旁了。 “嗨,弗伊布斯,你好啊。” 他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那几乎是一种不假思索的行为,他张开手臂拥抱她。心脏在怦怦跳动,皮肤上浮动着一种热意,所有的感官都变得更灵敏,一种无比美妙的快乐占满了他的心灵。随之而来的还有……呃…… 黛安娜抬起手臂,拍拍他,并且不动声色地处理掉了那个如果让别人看到会让他陷入尴尬的反应。 “……嗨,黛安娜,见到你真高兴。”他垂着脑袋,在她肩头这样轻声说。 嗯,弗伊布斯……我也是! 他又深吸了几下,才放开她。他顺手拿过她的书包,牵上她的手。他听见那些为了看他们而放慢脚步的向导在互相询问着:他是谁?她是谁?——黛安娜和她的哨兵?哇——黛安娜好幸福,好羡慕她!我什么时候也能…… 听这些向导互相说这样的话令他感到一种快乐:因为他,黛安娜被这么多人羡慕。 生日快乐,弗伊布斯! “生日快乐,黛安娜。” * 因为黛安娜在月经期,他们不能做爱,不过对弗伊布斯来说,疏导的感觉也已经足够好了。他躺在黛安娜的膝头,不能理解一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明明已经得到了许可,居然还要维持之前的习惯,一个月才找黛安娜进行一次疏导……好吧,其实理性上他可以理解。那时候他抵触疏导,因为疏导意味着被向导挖掘心灵深处的秘密。他讨厌那种关于他的一切都要让他的制造者们全都知道的感觉。而现在,许多情况已经大不一样。首先,大人们不再过问属于“私人生活”领域的内容,其次,就算他们过问,黛安娜会为他保密。 他望着黛安娜的脸庞,伸出手,让手指缠绕上她落下来的一绺金发。她笑起来,把他新吸纳进精神空间的冗余感官——发丝缠绕手指的触感——梳掉。她一边梳,他一边玩,这样无意义的疏导做了好一会后,他们两个不约而同地笑起来。含着白球的水母在他们四周欢乐地起舞。他感觉自己心念动了。不过在他起身前,她先从她深入他精神空间的触须感知到了他的愿望。她俯下身,柔软的嘴唇落在他的嘴唇上。 如果这是一场疏导,他们太浪费时间了;如果这是一次温存,他们做的太有限了。但对他们来说,这种感觉却刚刚好,顺着心绪的流淌随意行动,十分放松。他们花了几乎是一个晚上的时间来疏导,或者接吻,或者彼此抚摸,或者笑,或者闲聊。他们无声地交流他们看不到彼此时经历的事情,其实都是些不值得交流的琐事。黛安娜还没有开始正式执行任务,她谈得最多的是她的数学选修课;而弗伊布斯呢,不会把任务细节告诉黛安娜。大部分任务,他还是不会和她细谈,不过有一部分任务,他很高兴和她分享,因为他知道她喜欢听到这样的事。 解救成功?她果然很高兴地问他。 是的,有三个人呢。他自豪地回答。其实这次任务,他们首先击毙了五个人,打晕了三个人,然后才终于把这三个人救出来。不过他不会说杀人的部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