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达芙妮了。黛安娜说。 哈?什么意思?做手术需要陪吗? 他没有掩饰他的困惑,于是旁边的马库斯开口说:“奥瑞恩担心达芙妮。”贝罗娜的向导过来抓住弗伊布斯的另一只手,他的心声出现在弗伊布斯的脑海里:那好像是一个很复杂,有一定危险性的治疗方案,有好几台大手术,全身麻醉。奥瑞恩害怕得无法进行任何训练,所以博士就让他去陪达芙妮了。 弗伊布斯知道后心想:奥瑞恩果然好弱啊,这有什么值得害怕的。接着他又想:如果让奥瑞恩去那个基地接受训练,奥瑞恩一定第一天就哭着要求回来找达芙妮吧。 贝罗娜抱起手臂,冷傲地哼了一声。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对自己的向导不屑一顾!”她对他说。 “啊……贝罗娜……”黛安娜笑笑,“也没有到‘不屑一顾’这种程度吧……” “弗伊布斯,不爱自己向导的哨兵就是一个不合格的哨兵!”贝罗娜却没有理会黛安娜,继续说。 弗伊布斯听见马库斯在他心里说:她说的没错,弗伊布斯,你对黛安娜太—— 他甩开他的手。 “你又不是哨兵,马库斯,少来指教我。”他对他说,然后他转向贝罗娜,“等你什么时候强过我,你再来评断我是不是‘不合格’,贝罗娜。” 不需要情商来判断,这是一个在课程里被教授的知识,如果你当着一个哨兵的面,粗鲁地对待他的向导,并且挑衅他本人,你就会得到这种结果: 黑发哨兵的精神体一下子跃出来。 “想打架吗,弗伊布斯?”她和她的黑蛇一起瞪着弗伊布斯。 现在,这里正好没有大人,就算正有教官站在门外随时准备冲进来,趁他们冲进来拉住他和贝罗娜前的这点时间,也足够他和贝罗娜打一架,而他会赢。以前他就会赢,一直都是他赢。 弗伊布斯感觉黛安娜攥紧了他的手。 不要打,弗伊布斯。她说。 当然,他不会打。这应该是一个测试,测试他是否遵守纪律。 “我现在是S级,”他对贝罗娜说,“我不和A级打。” 马库斯长舒一口气,踏出一步,挡在他们中间。向导拍拍贝罗娜的肩膀,又抱抱她。 “弗伊布斯,”贝罗娜收回了她的蛇,攥住了她的向导的手,“我比你强。将来,你会比我弱。你才是那个不够完美的哨兵——你完全不懂爱。” * 一个哨兵是否合格,是否优秀,决定权不在贝罗娜。从弗伊布斯得到的奖励和待遇来看,第九区认为弗伊布斯合格且优秀。 有一天,博士带他离开第九区,去参加一个宴会。那里大部分是哨兵向导,少部分是普通人,大部分是年长的人,少部分是年轻的人。那里很无聊,需要弗伊布斯说话的时候不多,年轻的哨兵大部分时间都在走神,试图从宴会厅现场演奏的乐手的乐声里分辨他们动作时礼服布料摩擦的声音,或者从空气里轻微的味道判断菜品(因为这里有很多哨兵,菜品味道都很淡,很考验嗅觉)。 大人们的聊天都不值得听。每一个过来和赫尔海姆攀谈的人都是差不多的流程,首先夸奖一下弗伊布斯,然后恭维一下赫尔海姆,最后展望一下他们和博士合作的美好前景,唯一一次弗伊布斯回神是因为他看见了他的一位长期教官——戴维斯跟在一个人身边。不过戴维斯和他一样,没说太多话,主要是戴维斯旁边的那个上了年纪的哨兵和弗伊布斯旁边的赫尔海姆在说话。弗伊布斯看着戴维斯,他的老师歪歪头,眨眨眼睛,对他笑笑。他回第九区到现在还没见过戴维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