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阿迦叶单手挡着太阳,站在凤楼之前,嘴巴张得老大。 昨日还雄伟壮丽的琼楼,如今却像被压扁的蛋糕。梁木倒塌,焦痕遍布,木头烧得发黑,一碰就碎。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焦糊味,以及淡淡的血腥气息。 “发生什么事了……”她目瞪口呆。 在她的身侧,赤伞之下,神威笑眯眯地竖起食指,指向天空。 “陨石哦。” “陨石……”她呆呆地重复道。 阿伏兔故作嘲笑的样子:“你睡得超死,叫都叫不醒。没办法我们才把你扛到别的地方去。” 嘛,实际上是蝎针用毒迷晕你就是了。他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阿迦叶则开始怀疑人生了。她抱着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的警戒已经懒散到这个程度了?不、还是说——啊,我知道了!是因为神威吧?” “我?”神威问道。 “嗯!”阿迦叶点着头,扬起灿烂的笑容:“昨晚,我是在神威你身边睡着的。我很信任你,夜王那么强,绝对不会发生任何事情。所以,我就放松过头了,即使是陨石也……” 她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神威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而阿伏兔则是眉头抽了一下。 “是是,就当是这样吧。”阿伏兔的语气中,是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的嫉妒。 阿迦叶叉腰道:“啊、你这个口吻,不信是吧,哥哥?” “没有没有。我相信每一个字——你叫我什么?” 寒风起,阿迦叶瑟缩了下。然而,余光里,神威在阿伏兔的背后微笑着,竖起了鼓励的拇指。 于是阿迦叶吞咽了下口水,梗起脖子:“哥哥!” 阿伏兔的眼神相当冰冷:“夜兔之耻,你不会忘了自己做过什么吧?” 雌性夜兔的瞳孔缩小了:“我、怎么可能……” “那你应该很清楚,家人游戏可不是你有资格玩的。还是说什么?你难道还在像个小鬼一样,追求那种温馨到呕吐的亲情?” 阿伏兔的话仿佛凌迟的刀片,她颤抖地捂住心口,却并未退缩。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犯下的错误,也从未期待过有能够赎清罪孽的一天。我清楚,痛苦地活着是我该受的惩罚。但是……” 阿迦叶抿着唇,眼睛透彻明亮:“血统、耻辱、罪孽,这一切无论怎样改变,夜兔之耻的灵魂,也仍然是【夜兔】!” 她的字句串联在一起,仿佛一把锐利的剑,直指阿伏兔的心脏。 “神威说过,夜兔之道是石头脑袋。” “痛苦、快乐,这和我想做什么没有任何关系。揍我也好、杀我也罢,我会贯彻胡搅蛮缠、任性到底。所以,不愿意的话,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哥哥——” 阿迦叶的眉眼弯弯,笑容如太阳一般闪耀。 寂静的半秒后,神威轻轻发笑:“你输了呢,阿伏兔。” “……输?” 缓慢的吐字。低笑声中,阿伏兔五指覆面,嘴角咧得极开。他的尖牙闪着嗜血的光芒,春雨的黄金狮子一改往日的慵懒,眼中燃起猛烈的火焰。 “夜兔一族,只有放弃战斗的时候才会输掉!现在,战斗才刚刚开始!任性的小兔崽子我不知收拾了多少只,区区夜兔之耻,竟敢挑衅黄金狮子?战斗宣言,说出来了就别想撤回!你以为已经看到了地狱——” 他逼近阿迦叶,在她紧张地吞咽口水的同时——他用力揪住了她的耳朵。 阿迦叶的眼泪瞬间飙出来了:“啊、好痛!放手、放手啦哥哥!” 阿伏兔露出邪恶之笑:“哥哥?小兔子,你明知道该叫我什么,还不快说!” “呜、不、哥哥,我是不会放弃的——痛痛痛痛!神威救我!” 阿迦叶挣脱不开,向神威伸手求助,然而神威只是微笑:“抱歉,阿伏兔这样生气的时候我也没有办法呢。” “什、明明是你说他会接受的!” “那也是第四周的事情咯。我给他起绰号的第一周,也是这样被揪着耳朵训呢。” 在他趣味的幸灾乐祸之中,阿迦叶的眼泪简直是喷涌出来:“笨蛋!你怎么可以漏掉这么关键的情报啊!” “糗到爆的黑历史,谁也不会轻易说出来哦。我现在可是春雨的提督,当然要维护自己的形象。” “什、我的形象就不重要了吗?呜、痛、对不起哥哥,我知道错了——啊不、阿伏兔、阿伏兔……” 她软和地求饶着,阿伏兔终于是松手了,嘲笑道:“呵,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竟然连Level?1的一招都接不住吗?” “耳朵是我的属性弱点嘛……”阿迦叶可怜兮兮地应着,揉着发红的耳朵,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