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迦叶坐在小精灵们临时搭建的医疗棚里,一脸菜色。 “轻、轻一点!” “已经很轻啦。忍一忍,银狼大人,很快就好!”小精灵抱着碘伏棉团,小心翼翼地触碰她手臂上的伤口。 “呃啊——”阿迦叶嚎着,治伤叫得比受伤还响,全无之前战斗时的冷酷模样。她赔着笑试图商量:“夜兔的自我恢复能力很强哦,即使什么都不做,明天也会——” “不行哦。”轻快的声音,撩起了医疗棚的帘子。 上药的小精灵浑身一僵,慢慢回头,看清来人后,唰得躲到阿迦叶身后,瑟瑟发抖。 赤发蝎辫的雄性夜兔笑眯眯的。他收起红伞,随手搁在墙边。 “小看伤口感染的夜兔,可全都死掉咯。” “神威?你怎么来了?”阿迦叶的眉抽了下,“喂、该不会,蝎针那家伙也、” “如你所想。”雄性夜兔说着,走到桌上的铜盆边,挽起袖子,仔细净手。 水声哗哗。阿迦叶皱着眉,怪了他一眼。 “你也不拦着点。” “这可不是我的义务。” “……他人在哪里?” “外面。在指挥灭火作业。” 阿迦叶眼神稍暗:“啧,都叫他休息了。” 水声停下。神威用毛巾擦干手,坐到阿迦叶旁边。略凉的触感托起她的手臂,刺激得她一个激灵。 “你要干嘛?” 神威不答,澈蓝的眼眸只专注于她的手臂。他从上到下,细细观察。 爪痕狰狞,鲜血淋漓。 阿迦叶不自在起来,像被家长发现犯错一般。她本能地要缩手,却被神威抓住手腕,无法动弹。 “幸好,不用缝针。”他喃喃着。 “哈?你——” 碘伏棉球轻柔地蘸着血液,宛如掸掉白釉瓷瓶上的落灰。神威的手法娴熟,动作比迁就着阿迦叶的小精灵们要快上许多。不过…… “唔!!”疼痛没有丝毫减轻就是了。 虽说如此,阿迦叶却也不嚎了。她扭曲着脸,强行憋住喉咙里的惨叫,只为不在后辈面前丢了面子。 “你还、真好心呢。”她挤出笑容,装出风轻云淡的样子。 “……叫出来我也不会小看你的哦。” “真的吗?” “当然了。你很英勇哦——因为怕痛所以不肯自己包扎,找别人来还挑三拣四不停地叫痛……” 果然还是憋着吧!阿迦叶内心泪流满面。 雄性夜兔低笑两声:“你还真是少见。夜兔明明经历的战斗越多,痛觉就越会退化。” “已经退化很多了。”阿迦叶辩解道,“十六岁的时候,我可是一边哭一边挨揍。流的眼泪都足够清洗伤口了。” “活该~隐藏自己的状态可是战斗的基本。”神威扔掉染血的棉球,拆开一卷绷带,“会疼哦。” “你对半只夜兔的战斗力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唔!” 绷带压下,阿迦叶的额上青筋爆起,冷汗津津。她紧闭着眼,一口银牙咬得死紧。 一声微弱的叹息。 包扎暂停,一只手摊在她的面前。 “好,诊疗金~” 阿迦叶一愣,双眼霎时瞪得老大。 “自己的伤自己负责,这可是夜兔优秀的品质。即使是我的部下,被砍掉手臂也是自己包扎呢。”雄性夜兔笑眯眯的,捏着绷带的样子狡猾的很,“好心?这个误会可大了呢。” “什、么?那你——” “恶党可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情。费用的话,我也不是魔鬼哦,”他稍微歪头,做出思考的样子,“嗯,这样吧。你今天从我这里刷掉多少,还回来多少就足·够·了~” “谁要付钱啊——唔啊!!”神威的指尖只稍稍一扯,阿迦叶都觉得自己要飙泪了,“松手松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