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儒的声音比往日更温和了些,是浸了窗外月色的温柔。 但怀央听不见,她烧得难受,脑子里只有头快要炸了的那种难受。 温九儒哄着怀央把药吃了,被子裹着怀里的人,就这么把她抱在腿上。 他抬头看了眼表,不过九点多。 温九儒一下下轻拍着怀央的背,就这么靠着床头,坐到了凌晨一点。 在公司处理事情处理了一天,温九儒也有些乏,不知道什么时候,拍着怀央的手停了,人也睡了过去。 怀央吃过退烧药,两点多醒了下。 按着太阳穴眼睛动了下身体,发现自己是被抱在怀里的。 抱着她的人貌似也睡着了。 但右手还揽在她的后腰,歪着头,下巴抵在她的前额。 男人睡得很安静,连呼吸声都很轻。 房间里的灯没有开,只有从敞着的半边窗帘外跳进来的月光。 身上的温度退下去。 怀央也清醒不少。 她眨了眨眼睛,目光从男人阖着的双眼往下滑,落在他鼻骨的那颗小痣,再往下,停在他的唇上。 怀央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烧糊涂了,盯着温九儒的脸一时有些走神。 看了有一会儿,她无意识地动了下。 抱着她的人睫毛颤了两下,睁开眼。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人,声音里还带着沙哑。 “醒了?”温九儒问她。 怀央回了神,微怔之后,舔了舔唇,才回他:“醒了。” 温九儒捏了下鼻骨,起身,把她重新放在床上。 “床头有热水和药。”温九儒把她把被子盖好,却没看她,“我回房睡了,难受了再喊我。” 怀央又“嗯”了一声,窝在被子里,轻阖上眼。 脚步声消失在门口,过了两秒,怀央重新睁开眼睛。 她目光落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床头柜上的烧水壶和热水。 白天睡得太多,这会儿虽然还是不舒服,但有些睡不着了。 怀央拉着被子半坐起来,靠着床头柜,垂眸。 手在被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月光洒进来,印在她的侧脸。 - 第二天傍晚怀央又烧起来,但比前一天低一些,像是在好转。 温九儒不放心,连着两天夜里订了三个闹铃。 凌晨两点,三点和四点。 一晚上醒几次,去怀央房里看看,看她有没有再烧起来。 好在这病只维持了两天,第三天就彻底好了。 怀央连着一周多没去学校。 晚上时不时会跟夏琳打个电话,问问学校的情况。 “我之前的数据算的有问题,还要再来一遍,我还能不能毕业了,哭死......”夏琳嘚吧嘚说了半天,发现那边已经好久了没有声音,“怀央,你在听我说话吗?” 怀央坐在卧室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抱着电脑,眼睛却没往上面看。 这一段白天睡得多,她晚上睡不熟,会醒几次。 所以有两次温九儒来摸她额头,她是知道的。 “怀央?”夏琳在那端又喊了一遍。 怀央猛地被叫了声,思绪还停在刚刚想的事情上。 顺嘴道:“温九儒......” “什么温九儒?”夏琳莫名,“我没提温九儒啊。” 怀央楞了下,这次彻底回了神,刚想张嘴解释,那端又响起声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