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闲地倚着身边的树干,跟对面的李延时说话。 手上拿了捧米色纱纸包好的白色风铃花。 上午十一点的阳光,金灿灿的落在男人的白色衬衣上。 温暖又明亮。 怀央坐着,看着那处。 恍惚间,竟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像个待嫁的新娘。 “你会喜欢上温九儒吗?” 夏琳突然凑过来头。 怀央被夏琳的声音打断思绪,抬眼看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夏琳掰着指头跟她算:“长得帅,有钱,富二代但没吃老子的本,自己有能力,华泱是他自己的牌子,说话做事也让人很舒服,对你也挺好的……” 夏琳一件件数着,仿佛温九儒真的有数不尽的优点。 怀央笑着开玩笑:“你可以喜欢他。” 夏琳假装呜咽了两声:“这么好的男人你真的就不动心吗?” 怀央轻耸了下鼻子,目光重新落回原处的树下。 想了想,挺认真的说:“我其实一直都不太知道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她前二十几年的人生一直过得不痛不痒,所有情绪都乏善可陈。 她不喜所以不悲,不期待所以没有失落,无论面对什么,她总是用理智告诉自己,要做对的事和正确的选择,爱和感情这种东西既无用又拖后腿。 电视剧里的人一向是拔了七情才能武功盖世,得天下第一。 怀央也是。 她把自己关在密闭的房间里。 没人能走得进去,她也从不会走出来。 从不动心,所以也无坚不摧。 “就是情绪会被他牵动,他不理你了你会心里发酸,他跟你说两句话,你心里就砰砰直跳,他开心你会高兴,他伤心你也会难过。”夏琳看她,“你从没有过这种感觉吗?” 室外草坪上来来回回走动着宾客,有不太清晰的交谈声传过来。 “没有。”怀央摇头,她解释,“我操心自己的事情还操心不过来。” 不好好学习就没有前途,不努力赚钱就会饿死。 实在没有闲情雅致顾忌这之外的事。 夏琳很深沉地叹了口气。 “可是这样你也感受不到满心欢喜的把心掏出去,又收获同样赤诚爱的那种欢喜。” 怀央托着腮听夏琳说完沉默了两秒,紧接着又问:“那要是收获不到同样的赤诚呢?” 夏琳轻“啊”了一声,喃喃:“确实有这种情况,因为不是你喜欢谁,谁就一定会喜欢你,但……” 怀央笑着打断她:“所以不确定是否有回应的爱情,是无望的深渊。” 夏琳眨着眼,觉得怀央这话好有哲理。 “谁先踏进去谁就输了。”怀央说,“命交在了对方手上。” - “我输了。”温九儒对李延时道。 温九儒拿着捧花的手垂下,靠树而立,迎着光,眯眼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散漫。 “我先踏进去的。”他又说。 五分钟前李延时过来找他。 只问了一句话—— 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怀央。 温九儒沉默了有两分钟,在李延时想开口问第二遍时,点了头。 正午的阳光从头上落下来,晒得人皮肤发烫。 影子烙在地上,团成一个黑色的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