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央再开口,声音里都带了嫌恶:“姜岩,你能不能要点脸,什么人你都开口要钱?” 姜岩气道:“我哪儿不要脸了?你不给我我还不能管别人要?” 两人正争执着,刚那几个染了头发大裤衩的社会青年从烧烤摊里出来, 五六个人,趿拉着拖鞋,几步晃过来,领头的那个伸手逮住姜岩的衣领子就往后扯。 温九儒皱眉,放下抱胸的手,把怀央拉到自己身后。 那几个人虽然是混混,但貌似是挺讲道义的混混。 领头一个黄发纹身的,拎着姜岩的头发问怀央:“你是他姐?” 怀央冷冷地瞥了姜岩一眼:“不认识。” “怀央?!你他妈的!”姜岩在黄发纹身男手下乱叫。 黄发男也不管姜岩怎么叫,揪着他头发把他的头扳起来,另一只手指着他:“你小子少给我耍花招,路上随便拽个不认识的人认亲戚,想跑是吧?” 黄发男说罢也不再理怀央和温九儒,和身后几个小弟拖着姜岩就往巷子深处去。 五六个人走出去二三十米,怀央低头拨了个报警电话。 三言两语把地址和情况报了,拉上身边的温九儒,转身要往李延时和曹林的方向去。 但意料之外的,温九儒却没跟着她走,而是反手拉住她,把怀央拽到自己身前。 两人站着的地方,右侧是一片居民小区,左侧则是盖了一半,地产商卷款跑路的烂尾楼。 “干什么?”怀央疑惑地看向他。 只是出来吃个饭,温九儒穿的很随便,束脚运动裤和黑t恤。 往大学城这地方一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那个大学的学生。 温九儒左手拉住她,右手从口袋抽出来,抬手帮她抚平眉心,声音温柔:“不开心吗?” 怀央看着他,默了几秒,视线转开,难得的吐露心事。 “嗯,有点烦。”语气波澜不惊,仿佛没有丝毫情绪。 怀央想到姜岩回家跟苏琴告状,苏琴再打电话过来问情况,搞一堆破事,她就心烦。 “怎么回事?”温九儒左手握在怀央的手腕,拇指摩挲着她的脉搏,“如果想说,跟我讲讲?不想说的话我们就挑个好吃的店去吃饭?” 温九儒的声音自始至终都非常温和,甚至带点哄人的语气。 远处那几个混混和姜岩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估计是要拽着姜岩打一顿。 怀央倒是也不担心。 这种总不会闹出人命,姜岩被家里宠坏了,从初中开始就没少惹事,被拽着打一顿的情况太多了,这么多年,没一百回也有五十回。 她实在管不着。 人成年了就应该知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没人会帮你。 况且她能给姜岩报警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怀央目光从远处的巷子尽头收回来,声音冷淡,问温九儒:“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 “我弟弟有事求我我装作不认识,连他可能会被打残都不管,甚至到现在心里想的还是我妈如果因为这事打电话给我我会很烦。” 怀央会这么说,是因为想到以前。 冷血,没感情,性子倔,这三个字不仅苏琴那边的人说过,怀保国这边也是。 他们总在自己想让她干什么她却没干的时候,拿这些词抨击她。 可是他们从来没想过,他们说的那些事情她想不想做。 他们明明对她没什么付出,却在她不付出时还要把错甩在她的身上。 身后的路灯照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拉长了一个糊在一起的影子。 怀央眼睫微垂,就那么看着地上的两个影子,没什么感情,一句一句很慢地说道。 “我像是没有感情,想到的永远都只有自己,自私又冷血。” “别说么说自己,怀央。”温九儒上前半步,揽着她的头把她抱进怀里。 从刚刚姜岩追出来到现在,除了面对姜岩时的那丝厌恶外,怀里的女人没透露出其它情绪。 没有悲伤,也没有难过,连刚刚那段话都说的很平静,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温九儒有怀央的资料,自然知道她家里的那些事情。 8岁父母离婚,10岁弟弟出生,11岁她从母亲和继父家搬到那个老旧的小公寓,从那时到现在都是自己一个人生活。 母亲苏琴性格软又重男轻女,即使有心管怀央这份心也真的并不怎么多,父亲怀保国除了给些学费生活费以外,更是对怀央不闻不问,心都在新的老婆和新的孩子身上。 前两年怀央出国留学,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