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宫人自然是不敢接话,只低头静默不敢出声。 皇后娘娘如今的性情十分古怪,底下伺候的人稍有不如意,便要拖出去打上几棍子,如今这殿里伺候的人都是愈发谨慎小心了。 书信上,虞司琢将最近文嘉侯府发生的事尽数写下。 他对于宫里的两位姐姐可谓感情复杂。 原本未入宫前,长姐温柔娴雅,二姐娇俏动人,一家人和乐非常。 可后来,姐妹反目,长姐失了宫权,二姐生下两个公主却伤了身子,四公主更是被抱到了别的妃嫔膝下抚养。 人总是会变的,可为何,会变的如此之快呢? 不过如今,虞司琢也是没办法了,因为文嘉侯这些时日,仿若疯了一般。 他认定凌云便是虞司钰,就仅仅因为一把琴。 即便自己如何劝说,文嘉侯都咬定了一点。 “你也说了,荼蘼图腾是你小时候才偶然发现的。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知道,那外人如何用这一点来诓骗我?一定是司钰,当时便没有找到他的尸身,他不是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虞司琢自然不信这个。 阿兄最是孝顺,若他真活了下来,自然是拼尽全力也会报个平安,若是失忆了,那如何会记得万壑松琴和那荼蘼图腾? 皇后自然也不信这个。 但是她知道父亲对阿弟的思念,虞司钰,那个曾经响彻皇城的名字,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郎,若是他还活着,自己这个皇后之位也不至于如此。 皇后叹了口气,让人研墨,写下了一封情真意切的规劝书信。 信的最后,她更是点明,如今虞家已然在陛下面前大不如前,再经不起什么风波了,还请父亲为虞家考虑,为她这个女儿考虑,谨而慎之,不要中了旁人的算计。 但她心里也清楚,对于这些年来心中从未放下过司钰之死的父亲来说,这封信的作用怕是微薄的很。 既如此,那便只能从根本上下手,除掉这个不安稳的因素了。 “一个商贾,谁知道生意上又得罪了谁,让谢家去做这件事吧,做的干净些,别让父亲那儿看出端倪来。” 贤妃既然想投诚,也该为自己办点事了。 瑾妃那边自然也得到了虞司琢的信,只是,她看完之后便将其烧了,未曾放在心上。 对于文嘉侯来说,他的长女正位中宫,尊荣万分,是虞家的耀眼明珠。 他的长子年少英才,深得圣上重用,是虞家绵延传承的希望所在。 而自己和司琢一样,不过是被忽略的那个,不过是指望没了之后被要求顶上的那个。 长姐迟迟不再孕,所以自己入了宫,更是在上一世惨烈死在了产床之上。 虽然不知自己死去后父亲和虞家是何反应,但料想应该也不会去斥责他的好长女,毕竟,那可是他的骄傲所在。 而且,死了的女儿,哪及位至中宫的长女来得尊贵。 而如今,长兄已经死去许久,一个相貌有几分相似之人出现,便能让父亲如此激动到失态,更是显得这些年司琢为虞家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可笑之至。 她不想管了,此刻更是没心力管。 因为,五公主的情形愈发不好了。 五公主如今已经八个多月了,刚出生之时的孱弱情形却没有丝毫改善。 瑾妃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