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为首的那人一身染血的黑色铠甲,浑身肃杀之气,像一柄利刃,直直插入夜色中。 这正是运送粮草刚抵达边城,就收到了贺家军营遇北戎人偷袭的消息,而连夜赶回来的贺云琛。 他与江婷在兴州分开后,江婷回老家去祭祖,他则运送着粮草先去了西北大营,再回了贺家军营,今日上午他卸下粮草,下午便带着人前去边城,准备把剩下的粮草送去丹东大营。 而在傍晚的时候,突然有两个影卫求见他。 他一眼认出来这是派去保护江婷的影卫,当下心里就漏了一拍,定是江婷出什么事了。 两个影卫说他们是江婷派来找他的,江婷说四皇子要对付他,让他务必小心,而江婷自己则是先一步回军营了。 影卫说江婷受伤了,他心急如焚,当下便决定连夜回营去看看情况。 就在他调头往回走后不久,突然又遇从贺家军营赶来的斥候,斥候禀报说北戎人偷袭了军营。 这让他的心越发焦灼。 经过近半夜的赶路,贺云琛终于领着人回了军营。 他们走进营里,见到那些被焚烧后的营帐的痕迹,不禁捏紧了拳头。 “该死的北戎人!”肖丞咬牙骂道,“就会搞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几个指挥佥事听闻指挥使回来了,连忙赶来迎接,还在连夜打扫军营的将士们也精神一振,高呼道:“指挥使大人回来了!” “大人回来了!” 贺云琛冷声询问战斗经过,几个指挥佥事道:“还好江大人回来得及时,指挥将士们抵御住了北戎人的偷袭,我们除了烧毁了一些营帐,只伤亡了两百多人。” “三千北戎人,死了三百余人,剩下的皆逃走了,他们对这附近的地势十分熟悉,我们也不敢贸然追上去。” 贺云琛点点头,“具体的情况你们写好了交给我,我先去营中查看下。” “是,大人!” 这时,一个跟随江婷回营的影卫提着一个包袱出现,恭敬道:“主子,这是江大人遗落的包袱,他进了火头营后就未再出来了。” 贺云琛摆摆手让其他人先行离开,这才道:“他受伤了?伤势如何?” 影卫道:“长剑剑尖没入左腹一寸有余,但未伤及内脏,江大人不让我们帮他换药,也不让我们多过问,但回来的这三天里,因骑马颠簸,他的伤口反复裂开,想来情况不太好。” 贺云琛心里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属下告退!” 贺云琛手里提着那个包袱回了自己的营帐,先脱下了铠甲洗了把脸。 他看了看包袱,发现包袱已经破旧脏污,上面裹着泥泞和血污,还破了个洞,勉强兜住里面的东西。 他索性将其打开,准备把东西腾到另外的地方装着。 里面有两身换洗的衣服,一些金疮药,一些干得能硌掉牙的馒头,还有一个钱袋子。 贺云琛一边帮江婷整理着东西,一边准备立马就去看看江婷。 他已经等不及要见她了。 尽管他们才分别几天,却叫他日日思念。 古人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诚不欺他。 但他在叠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不对劲的东西。 那是一团白布条,很长很宽的白布条。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