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破奴呛着。 霍去病双手没空,抬脚给他一下,赵破奴轻松躲开,他一脚揣到马车上,砰地一声。刘彻在后面吼:“去病,别闹!” 霍去病撩开车帘朝前喊:“是赵破奴。别冤枉我。” 刘彻问儿子:“你说是谁?” “病病打奴奴,没打到。” 刘彻:“你怎么知道没打到?” “奴奴挨打会大声说病病打他。” 刘彻满眼笑意,摸摸儿子的脑袋。 小孩笑着靠在老父亲怀里:“伉儿为什么怕舅舅啊?我就不怕父皇。敬声也不怕坏姨丈。” “他年龄小,谁都怕。多出来几次,见见人,练练胆子就不怕了。” 小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小脑袋。 到西市寄放好马车,小太子下来就找小表弟:“伉儿。” 卫伉不怕刘据,但不常见面,他不敢跟他玩儿。他不由得找最熟悉的表兄。 霍去病拽掉赵破奴的荷包给小孩:“去吧。我们就在你们身后。” 刘据拎着他的荷包过来,伸出小手拉住小表弟:“你要买什么啊?表兄给你买。” 刘彻闻言露出笑意,不愧是他儿子,瞧瞧多懂事。 休沐日,秋风送爽好时节,西市人头攒动,卫伉害怕,紧紧抓住小表兄的手,紧紧挨着他走。 刘据扭头喊:“望望,帮我们拿东西。” 不远处的少年停下,循声看一下,拨开人群挤过来:“据——两个小弟,你们怎么在这儿?” 小太子奶里奶气地解释:“我和弟弟买好吃的。孙孙,你也来买好吃的?” 公孙敬声朝他小脸上捏一下:“对。带钱了?荷包给我,我给你们买。” 霍去病脚步一顿,低声骂:“有出息。” 公孙敬声一度为荷包空空自卑过。刘据没嘲笑过他,霍去病也没嘲笑过他,慢慢的,公孙敬声跟同窗出去的时候,敢大胆承认他就是没钱,父母管得严。反正吝啬的人不是他。丢脸也是九卿之一的太仆公孙贺丢脸。 公孙敬声淡淡地瞥一眼表兄,冲两个表弟伸手。 卫伉不敢拒绝,刘据是相信公孙敬声不会贪他的钱。 不用小心护着钱袋子,两小孩走快一点,一炷香左右,春望手里满了。 刘彻挑个有二层单间小楼,带一众人去茶肆歇息。刘彻给俩小的要两道热甜汤。刘据掰开蒸栗子,拨出栗子肉塞小表弟嘴里。卫青见状忙说:“据儿,不用喂伉儿。” 小太子好奇地问:“舅舅喂吗?”不待卫青开口,“舅舅是伉儿的父亲,我不该跟舅舅抢。”很懂事地剥一颗,“父亲,你吃。” 刘彻忍着笑看他的大将军被他儿子堵得有口难言,反把栗子塞儿子嘴里:“你吃吧。”看到小小的栗子,“春望,栗子是不是没等长大就被打下来?” “山上的野栗子不大。这么大就可以打了。这时节应该大部分都还没熟。一棵树落一两个,不好找,所以卖的贵。” 公孙敬声本想还价,见附近只有一家,两个小表弟眼巴巴看着,就当自己今日人傻钱多:“合着不是看我有钱故意宰我?” 春望:“不是。野栗子在山上,离城远,家里没牛车的话,半jsg夜就得起来蒸栗子,赶夜路进城。” “那回去再买点。”公孙敬声剥一个想自己吃,余光看到小小表弟,犹豫片刻,塞卫伉嘴里,“你父亲真笨。一个板栗剥一顿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