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 也懒得计较这些了, 将人带去正房收拾一通。 小周氏方响起正事:“对了, 郎君刚才说得,是什么事呢?” 李栖筠嗳哟一声,他万事懒怠上心,倒险些忘了, 一时嘱人将那信王妃的拜帖取出来, 递给她。 小周氏将那约她见面的信笺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倒有几分惊疑。 即便她与信王府是有一些牵扯, 但她以往从未见过信王妃。 先前小周氏为周营的事多番斡旋,只是想见见这信王妃的外爷刘阁老罢了。她实在是未想, 自己关了几日, 出来竟一步登了天。 李栖筠觑她表情,语气微平和:“我竟不知你竟同信王妃还有交情。” 小周氏多久未看他这般的神情,有意托大。一时捏着鼻子应下:“妾是同王妃远远见过几面。” 李栖筠也应了几声:“既人家要来,这几日便好好收整收整,人家毕竟金枝玉贵, 万不能委屈了人便是……” 他絮絮吩咐,小周氏一时应下,再无二话。 —— 后日, 正是个好日子, 小周氏得了信王妃来的消息, 早早地叫人收整屋舍。 府中头一次来这样的贵客, 自然是洗刷一新,张灯结彩的。收整完,小周氏又想了片刻,叫人取出了那两架黄梨花木的官帽椅出来,方去了东房去瞧李毓秀。 小周氏问过李栖筠这几日有何事发生,可李栖筠万事不上心,自然也说不得个什么三二一来。 她还是问了李毓秀,才知晓那李青溦要回并州,并将铺子低价折卖之事。 此事本是小周氏喜闻乐见之事,但不知为何,她心里总觉着事惴惴的。 “我总觉着事有蹊跷。” 李毓秀哼了一声:“又有什么蹊跷的,许是那李青溦觉出咱们才是一家子,她就是外人罢了。况且她此次回京,所为不正是自己的亲事,京城的才俊具看她不上,她要回并州那等穷山恶水中自然也说得通。” 小周氏皱了下眉,“也许吧。” 李毓秀嗳哟一声:“行了,娘亲,也没必要想这样多。还是好好想想如何笼络那信王妃才是。”她端详着面前的妆镜子,又取了好几只金闪闪的钗子在头顶比划,“娘亲看,好不好看?” 这几日,李毓秀也因她的事又是奔走,又是绝食的,短短几日,下巴都尖了。 她听了这话,一时无限怜爱地拍了拍她的肩:“好看,娘亲的秀秀自然什么都好看。” 只是可惜命不好,不会投生,做了她的女儿。小周氏幽幽叹了口气。 以前她好说歹说也是伯府的平妻,乃是掌门楣之人,京中诸多有家世之人虽看她不上,可到底也是有几个穷酸寒门上门求娶的。可现在她降平妻为妾,连累秀秀同她一起受苦了。 小周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也好在此时并非山穷水尽之地,若是好好笼络了那信王妃,未必以后不能绝处逢生、东山再起。 小周氏暗下决心,今日无论那信王妃何事,他自然全力办到。 二人收整完毕,小周氏心事重重地带了李毓秀出门迎接信王妃; 信王妃十分气派华贵,便连脚上蹬的靴子,也是寸金寸缕的蜀锦做成。她能当得起王府,自不是柳氏那般的粗鄙人物,既不故意来迟,也不存心刁难。 见了小周氏母女,面上亦端庄含笑,叫人如沐春风。 几人客套几句,进了垂花门。 正巧一旁廊庑处也走出几个人,为首之人一席一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合裙,外罩一件玉兰纹,袖口绣金丝茶花的素色褙子,臂膀上笼一件淡薄如轻雾的笼泻纱绢。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