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遗憾地走了,轮椅上他的背影老态龙钟,早已不是几年前那个挥斥方遒、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廖老板,更像一个年过古稀的平常老人。 临走前,他和两人感慨,我知道我是倚老卖老,说什么你们已经听不进去了。这几年业内风云变幻,你们看的平台更大,面对的情况更复杂,眼界上我们这一代已经不敢托大了。 晚上回家,周望川把这句话说给小穗听。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去意已决。但老廖的信任,他不忍辜负。 “后面公司所有的事,你真不管了?” “老廖总的意思,让我接着挂名一段时间。非执行董事或者常务顾问,无论如何不能让业务断层。” 两人刚吃过晚饭,小穗做饭他洗碗。周望川已经被她不经意的培养成了洗碗高手。 水龙头哗哗轻响,小穗站在他身后,靠在流理台上咔咔啃苹果,眼珠转了转。 “对啊,你还有个股东的身份,可以接着为公司发展献计献策。你手里的股份,道理上公司无权要求你卖掉,没错吧?” “没错。” 上市在即,原始股的股份增值近在眼前,公司没有强制赎回或者要求他处置的权力。这一点上,他和其他的所有股东没有区别。 何况他也不想卖。周望川手里洗着碗,看了她一眼,“我也要养家糊口,将来的老婆本就靠这个了。” 小穗清咳一声,老婆本什么的……那是八百年以后的事吧。 “问你个问题。”周望川关掉水,擦了擦手上的水。 “什么?” “那天早晨想问你的,没来得及。” 她说自己是小黄鱼,一打岔就岔出了十万八千里。周望川打开双臂,撑在她后方的台面两侧,“你对我们的未来,有什么要求吗?” 他高大的身影整个罩住了小穗,顶灯的光线被遮住了一大半,“或者说计划,打算?” 好严肃的话题,小穗口中的苹果忽然不香了,讷讷道:“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早?” “早吗?”人从里到外都是他的了,还早? “嗯!我对你没要求,你知道的……” “也没打算?” 他给她理了理头发,不忍她眼中藏不住的仓惶,“我太唐突了?那就有空想一想,然后我们再聊?” 小穗猛点头,脑子飞快地转了几圈。 “我们的事不急,你的事情最重要——你下一步的计划,是找工作,还是歇一歇沉淀沉淀?” “还没想好。”周望川直起身体,打开冰箱,给她拿饭后的酸奶。 “这几年那么辛苦,不如先歇一段时间?”小穗从后面抱住他精瘦的腰,“歇歇吧,没有工作不要紧——我养你!” 豪言壮语脱口而出,她的口气倒不小。周望川砰的关上冰箱门,笑着问:“这是,认可我的意思?” “我一直很认可你啊。” “我是说,体力上……” 把他当小白脸吗,养起来歇在家里,专心伺候她? 小穗却没像他预期的羞红了脸,脑子里想起昨晚、再前天晚上,悄声问:“你平常去健身房,练肌肉吗?” “不多。你希望我去?” “不是,不练就好。”小穗踮脚,附在他耳边说,“人家说练那个对腰不好,而且……不容易那个。” 听婚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