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悠淡的蓝天与白云的时候,他开始恍然,那云朵的形状跟姜花好像。 嗯,去美国这件事,他必须得跟周楚澜说一声。自从上次两人结束电话以后,他后来又尝试着联系了周楚澜好几次,但周楚澜已经不回复他了。 很决绝地,要从他的生命里消失。 距离登机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李卓曜拽着行李箱奔向服务台,借了那里的座机。 他知道周楚澜家里有一台座机电话,就放在客厅。号码他也知道。 只有用陌生的座机,拨过去,他才确保他会接。 周楚澜家里开着加油站,位置隐蔽,有时候遇上旅游旺季,会有不少游客循着地图上的电话给他打电话,确认营业时间,然后过来加油。 手里的那根电话线颤巍巍的,李卓曜紧张地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 “喂,您好。兔场镇加油站。” 一个温润低沉的嗓音响起。每一个字符都像一根温柔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李卓曜的耳廓。 这声音,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听到。如今重新入耳却惊觉:原来自己居然这么眷恋。哪怕是一句透过听筒传过来的、没有感情色彩的语句。 “喂?” 对方又重复了一句。 “打错了?” “是我。”李卓曜说,手里紧紧攥着听筒,那根红色的电话线已经绕上了食指。 两人之间陷入某种沉静。 周楚澜怎么都没想到,李卓曜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自从他们分手以后,两人之间再也没联系过。 偶尔他会在电视上看到一些媒体采访李卓曜的片段。他没什么变化,站在镜头前还是很耀眼,一双很纯粹的眼睛,眼里总是盈着得体的笑意。 但他只觉得这样的他陌生。不知怎的,周楚澜还是认为,在贵州的大山里生活的李卓曜,似乎更加鲜活、真实,泛着张扬的生命力。 “好久不见。” 良久的沉默后,周楚澜静静地说。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一会儿要下地干活。” “我要去美国了,要走大概半年。” 电话那端的人说,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 “台里安排我去洛杉矶外派学习。” “恭喜。” 听筒里面甚至可以听见机场的登机提示音“前往洛杉矶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cr9223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稍微有些模糊不清,但是航班号周楚澜却听得分明。 cr9223次。 “你……可不可以等我回来。”李卓曜咬着嘴唇发问。 登机的提示音又开始响起,这通电话到了必须该挂断的时候。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