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夫妻正倚在自己床头哭泣,除了他们之外,病房里还站了不少陌生的人。 李卓曜缓慢地转动着眼珠,看着眼前的这对中老年夫妻。女人绰约美丽,但面目憔悴,细看之下,眉眼处跟自己有相似之处。男人高大挺拔,看起来似乎是一名企业家。 两人脸上淌满了浑浊的眼泪。一见自己醒来,立即惊喜地凑上来:“醒了!” 李卓曜看了他们一会儿,努力地在大脑里回想了好久,只觉得头痛欲裂,一摸,整个脑袋都被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后脑勺的位置是疼痛的根源。 “爸,妈。” 费了很大功夫,他才认出来。眼前的这对中老年夫妻是自己的父母。 应该是脑袋的伤让他记忆变得迟缓的。 “能认出我们来,能认出我们来……”梅萍在一旁拼命抹眼泪,眼睛肿成了核桃状。李勋也双眼红肿,沉默地将手覆在妻子的肩头。 “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是李卓曜。” 但李卓曜发现,对于自己的记忆变得很奇怪,他只是记得自己的名字,一种身份认同,脑海中有很多的画面像是没存在过一样,直接消失了。 比如他看着病房右边的一名妇女,满脸焦急,长相跟他妈有些相似,他看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您是……姨妈?” “对,对,我是三姨妈……” 不对,有哪里不对。 李卓曜挣扎着就要从床上坐起来,又被他爸妈赶紧按下去,帮忙掖好被角。他躺在病床上,抬头望着一屋子的人。发现自己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医生呢!医生呢!我要找医生!” 心里忽然涌上一种莫名的烦躁,李卓曜奋力地拍打着床铺,眼里泛着泪花,他把床单死死揪住,脸上呈现出某种歇斯底里。 腹部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感,父母拼命的按住他,梅萍一边哭一边喊:“儿子,你刚醒,先别激动,医生马上就来。” 医生刚进门,李卓曜就一把抓住他的白大褂,拼命摇晃着。 “医生……我好像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主要是你头上的伤导致,所以记忆受损。” “那我什么时候能好?还能好吗?”他焦急的问。 “由于遭受了猛烈的重击,还有身体上的伤引起的连带反应,你记忆受损的情况比较严重。不过,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能醒过来,已经是万幸了。” 医生说他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生命体征一直很薄弱,但还是顽强的坚持着。近几天的生命体征才开始有好转迹象,直到此刻醒来。 “妈,我为什么会受伤?”李卓曜转头问。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