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脸上摩挲着。 “你跟我在一起,后悔么。”他突然问。 “后悔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没钱、没未来,身上带着一辈子都洗不清的污点。我也许会拖累你。” 李卓曜抓着他的手,把手心盖在他的手背上。 “周楚澜,我喜欢你。” 他忽然告白,用那双很亮的眼睛。 “从我第一眼在加油站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了。我知道你的过去,但是,过去已经都过去了,不是吗?人犯错,就要付出代价,当这个代价完成的时候,你的人生,就是新的了。所以,不要再问我‘会不会后悔’这样的问题,你别小看我的感情。” 他神色认真,抓过周楚澜的手放至唇边,开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亲吻过去。 “会越来越好的。我们一起努力,你相信我,可以么。” “我信。” “你如果信的话,就……亲我一下。” 话音未落,周楚澜的吻已经扑了上来,很满地充斥着李卓曜的唇齿。他吻的很凶,又很用力,叼着他的舌尖吮吸又进入,口中都是黏腻。 当下,只有吻住他的感觉是真实的,可以抓住的。 跟老师之间短暂的重逢,像是命运那只隐形的手,掀开了周楚澜那块用来自欺欺人的遮丑布。 他又开始梦魇了,那些过去的场景像走马灯一样,晚上一入眠,便映入了脑海。解放西路、破碎的酒瓶、摇摇晃晃的长沙的夏夜、满地的血、丢在地上的匕首…… 但每每冒着冷汗从梦魇中醒来,看着枕边人熟睡中的安然侧颜,周楚澜又觉得,自己可以忍下去。 已经忍了很多年,就算是苦尽甘来,也该像甘蔗榨汁一样,挤出来那点甜来。他嗜甜如命,他甘之如饴。 日子会更好的,周楚澜想。 直到那天,李卓曜接了一个电话。 是余大声打来的。 “诶,余馆长?” 李卓曜很兴奋,赶紧抓起手机,以为是巡展的进一步安排出来了,没想到余大声却带着歉意跟他说,周楚澜的那幅画最后被驳回来了。 “请问这是什么情况呢?不是之前说,已经进入了巡展,而且还想把这幅画打造丞主推展品吗?” 李卓曜很着急,如同闷雷轰顶。 没入展,那周楚澜的画怎么办? “确实是这样。但今年情况比较特殊,巡展很受政府部门的重视,所以变成美术馆跟政府合办了。展品名单又重新向上提交了一遍,考虑到效果问题,政府优选的还是有一定名气基础的、青年画家的作品,所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