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颊带着激动的红晕,微翘的嘴唇饱满而红润,亮晶晶的月牙眼里全是笑意。她垂下来的黑发编成两根辫子,耳畔夹着一只淡粉的蝴蝶结,纯白的纱裙把肌肤衬得温如暖玉,如同一枚包着糯米纸的玫瑰味糖果,还没拆开就能闻到清新甜美的香气。 一瞬间,周围的人好像都消失了,嘈杂的声音也消失了。 他深深地望着她,想把这一刻定格在脑海中。 “邦!”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剧痛从前额传来,江潜捂着头,身子晃了一下,转身撑住墙面。 “我看看是哪个流氓敢闹伴娘!”六堂妹拿着平底锅大吼。 这一下把几个伴郎都看呆了,梁斯宇出来,脸色煞白:“这是伴娘男朋友!” “没事吧?我的天啊!”楚晏听到叫声,从卧室里慌忙赶来,把六堂妹的头一按,“江总对不起,我忘了跟她们介绍。” 然后转了转眼珠,对大家道:“这是小鱼她男人,也快了。” 凭她这一句,江潜就没法责怪了,用梁斯宇递来的湿巾冷敷额头,摆手:“没事,有这个意识是好事。我先下去在车上等你们。” 余小鱼拉开他的手,额头上鼓了个包,她踮起脚亲了一下他的唇角,“不疼啊,等会儿我给你上药。” “……好疼。”江潜无辜地看着她。 工伤太严重了。 后面的活动进行得都很顺利,车队浩浩荡荡从小区开到新房,再去吃酒席。平底锅敲出来的包直到酒店里还没消,乌青乌青的,江潜作为余家的家属、新娘公司的代表,坐在第叁桌,被一群大叔大妈看来看去,碰到一个人就要解释头上的包是怎么来的,脸都丢光了,还好没有公司里认识的。 司仪在台上念稿子,眼含热泪的新郎给盛装打扮的新娘戴戒指,台下一片叫好。余小鱼扯了扯妈妈,“为什么楚晏她爸妈那个表情啊,像家里出事了一样。” 此景入眼,余妈妈百感交集,饭都吃不下去了,“娶媳妇和嫁女儿是两回事,一般新娘父母都要难过的,他们北方传统观念更重,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了……我接个电话。”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走到安静的走廊上。 余小鱼再看新郎的父母,那叫一个欢天喜地。 江潜一直出神地望着台上,嘴角带着丝笑。 “男的果然共情男的。”余小鱼轻踢他一脚。 “……什么?”他偏头,根本没听见。 “没事,吃饭吧。” 酒店的菜做得很好,两个人又累又饿,都吃下去不少,快两点钟宾客陆续离开,余小鱼看差不多了,和楚晏说了一声,对妈妈和江潜做了个“开溜”的手势。 “我跟你回店里吧,我想学个简单的菜。” 江潜喝了二两茅台,听到这话,立刻清醒过来,“你想吃什么菜,我给你做,别学了。” 余妈妈道:“我下午出门办事,你跟小江回去歇着吧,补个觉。” 余小鱼帮她把一袋子回礼拎上雪佛兰,她坐进车里说:“我看小江不说话的时候还是蛮严肃的,你们那个‘项目’搞得怎么样?” “……呃,不都跟你说了,得从长计议。” 送走了余妈妈,江潜问她:“跟你妈说什么了?” 余小鱼眨眨眼,“她觉得你好严肃。江老师,你说实话,今天是不是被我美到了?” 江潜一把将她举起来,在空中转了一圈,惹得路人都看过来。 午后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眉眼上,他把她拢在胸口,低头吻她的鼻尖,素来平静沉稳的声线带着一丝热切。 “我都迫不及待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