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楼梯上站着的女孩,“吃饭了,去洗手吧。” 谢曼迪和她的目光碰上,两人不动声色地僵持了许久。沉颐宁仍然面带微笑,神色温和,而她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她踩着拖鞋咚咚地走下来,经过沉颐宁身旁时,抛下一句: “继母就是继母,别想占我便宜,还有,我讨厌你这么笑,你恨不得让我消失吧?” 说罢走进洗手间,把门呯地一关。 哗哗的水声响起来。 沉颐宁走到沙发边,撑着扶手缓缓坐下,那惯有的优雅笑容生了根似的镶在嘴角,让脸庞微微发酸。 戴月咏正好从厨房里端菜出来,看到她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垂眸盯着茶几上放反的报纸,连忙放下砂锅小跑过去,“肯定是曼曼说什么话气你了,唉,这孩子!你别放在心上,又不是你的错。” 沉颐宁回神,笑道:“她才多大年纪,能把我怎么着?她要是喜欢我,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天底下有几个小姑娘愿意跟继母好?” 戴月咏点点头,“也是。你就别管她,不管她她才最自在。” 他揽着妻子到桌边,轻声细语:“尝尝看,我学会做豇豆烧排骨了,你喜欢吃的……” 谢曼迪在洗手间里听到厨房油烟机声音停了,接着是摆碗筷的叮当声。 他们吃饭不会等她,因为她在家吃饭也从来不会等沉颐宁。 戴月咏是个好父亲,在单位一心扑在工作上,回家就有点傻,到现在都不知道戴昱秋和她的那码事。他还以为她怕爸爸被人抢走,所以制造了很多机会让她和沉颐宁相处,结果适得其反。 谢曼迪觉得他傻,却无法当面对他大声说话。她是这个家庭领养来的孩子。 她洗了把脸,擦得干干净净,确保脸上没有留下一滴水珠,然后开门出去,径直走向餐桌,敷衍地夹了几个菜到自己饭碗里。 “我回房间吃。” 戴月咏多给她一个空碗夹菜,“这个是爸爸烧的。” 谢曼迪看到碗里的豇豆排骨,有点反胃,但还是当他的面咬了一口,把脆骨嚼得嘎吱作响,“好吃。” 然后端着两个碗一言不发地上楼了。 她心事重重,想着沉颐宁接到的电话,她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江潜。 他发现了什么? 是她去过邓丰家里拿东西? 谢曼迪经过戴昱秋的房间,门开着,他和朋友看电影去了。 她冷笑一声,他这样的人,从小就没有可担心的事,长辈们都说他心宽。 谢曼迪吃不下饭,锁了门,把碗远远地搁在角橱上,输二十位密码解锁电脑,屏幕上是新拷贝的文件列表。 她一个个打开看,里面有签证、担保函、资产证明,最后一个文件是十几页的签约合同,用英葡双语写的,翻译过来是酒庄收购,地点在巴西萨尔瓦多。 签字人叫乐茗,二十多岁,连身份证照都美得让人眼前一亮,十分有艺术气质,后面跟着汉诺威音乐学院的毕业证书扫描。 谢曼迪看得很慢,看完后内容也记得差不多了,把文件夹导入硬盘,再从电脑删掉。 做完这些,饭菜已经凉透了。 她陷在软椅里盯着虚空,然后打开手机,叫了KFC外卖,点了一堆油炸食品,还有九分甜的大杯奶茶。 敲门声响起:“曼曼,你吃完了吗?保姆在厨房洗碗,一会儿记得把碗拿下去,爸爸跟沉姨出去散散步。” “嗯,吃完了,我等下就送下去。” ———————— 鱼鱼:好严格,人家就是美化了一丢丢实习经历嘛(?) 鳄鱼:你回去看看以前我是怎么骂你的,现在还不温柔?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