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路过烧烤摊,烟气熏得他咳嗽。 走过摊子又想起什么,折回去买了根甘梅味的轰炸大鱿鱼,这是他在那一堆垃圾食品里挑出的最健康的食物。 余小鱼看着他冒雨走过来,打开车门,把鱿鱼串串递给她:“两只手夹着吃。” 她愣了一下,乖乖接过来。 ……好像以前在西京出差逛夜市的时候,她要他买鱿鱼来着。 他还记着吗? 余小鱼出神时,江潜一手拎湿衣服和盒饭,一手拎公文包,把她的小花包斜挎在肩上,出去了第二次,这回是去办入住。 她在车里啃着鱿鱼,喝着矿泉水,吹着空调,看那些等得焦躁的旅客吵嘴、哄孩子、赶蚊子、蹲着抽烟,相比之下真是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江潜就排在长队末尾,他奇怪的衣着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都没见过西裤配丝巾的。 有女生拿出手机偷偷拍照,脸上带着八卦兮兮的神情,和同伴窃窃私语: “是模特吧,人比人气死人,我男朋友敢这么穿,我连夜搬出地球。” “喂!不准拍!” 那女生听见有人喊,循声望去,台阶下有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女士,请删除,我是他经纪人,他一张照片四位数,没有免费拍的。” 女生被逮个正着,讪讪地删了,“对不起啊。” 余小鱼做了个OK的手势,继续回车里吃鱿鱼。 霓虹灯下,江潜眼中流出一丝笑意。 转过头,他把口罩拉严实了些,耳朵已经被周围人盯得全红了。 半小时后,终于排到了他。 “我去接个人。”他放下手中的物品。 前台很快就见他从车里抱出来一个女孩,膝盖和手上都有伤。 “先生,我们店只剩一间大床房了,冒昧问一下你们是……” “我不住,给她办。”江潜说。 余小鱼的手机在车上已经充了电,调出电子身份证给前台,拿笔填疫情防控登记单时,忽然抬头: “江老师,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不想住农家乐,我以前旅游的时候也跟男生拼过帐篷。这么大的雨,路又断了,你总不能不睡觉吧?” 江潜的耳朵更红了,问前台:“你们这里有会议室或者健身房吗?” 前台很尽职:“对不起,没有。就算有我们也不会让客人睡的,要是给其他客人看到了,影响我们店评分。” “没关系的,你又不是那两个混混,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要是再找别的地方,我住了也惭愧得睡不着啊,你要不是来找我,也不会被堵在路上耽误时间。”余小鱼低声道,瞟了他一眼,目光楚楚可怜。 江潜被这目光看得心尖一痒,点开支付宝的卡包,刚扫完身份证,手机屏一黑,没电了。 余小鱼要付钱,他率先从包里掏出一张信用卡,这是昨晚她朋友扔给他的赔礼,说够买十条裤子十双鞋。 她朋友很大方,给的是金卡,背面用签字笔写着名字“TANG?SHUN?XIN”。 “昨天那个女生是你同学?”江潜觉得这名字有点眼熟。 余小鱼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提起昨晚在大排档,头皮发麻,装傻充愣:“那是我室友,她今天要回美国,我喝多了,都不记得昨晚我们怎么回去的。” 江潜知道她有两个室友,一个姓楚,在芳甸资本工作,另一个她没具体提过。 他点点头,平静地开口:“等下吃完饭,我去药店买消炎药,你先睡。” “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啊。”余小鱼把手搭在他肩上,对着他耳朵软绵绵地说:“那些人很凶的,说不定找了同伙来报复你。” 温热的气流触在脸上,江潜微不可见地偏了下头,重复道:“你先睡。” 拿了房卡,他抱着她飞快地进电梯,上叁楼,刷卡进屋,把她往椅子上一放,连口水都没喝就赶着要下楼。 “江老师,你先歇歇吧。”余小鱼看他这么辛苦,特别不好意思。 他摇摇头,提着湿衣服和一份盒饭走出去,关上门,在走廊里靠墙长舒一口气。 ……他怕自己忍不住。 余小鱼在房里失落了好半天。他看上去很不想跟她待在一块儿,半小时前她几乎以为他对她的态度有那么点不一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