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投行部,拿下了几个上市公司大单,直接让恒中证券跻身一流券商行列,可以说是大恩人了。 余小鱼有时会问江潜一些关于谈项目技巧的问题,他拿不准的地方会说:“你有机会去问沉总。” 这下就有个大好良机。但她在江潜身边待惯了,突然叫她跟别人学习,还真有些不习惯。 江潜看出她的顾虑,对她说:“小鱼,我看你挺喜欢出差的,以后如果想从事前台工作,沉总能教的比我多,她人很好,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她。” 余小鱼明白,“人很好”在职场上是一个泛述,员工不干坏事、没有坏心、温和待人,就叫做人很好了。 江潜的态度很坚决,下班前当着她的面给沉颐宁打了电话,恳请她照顾实习生,言辞客气异常,几乎在托孤。 余小鱼背着书包走到门口,心中忽然有些不安,回头期期艾艾地问: “江老师,你以后会一直在恒中吧?” “嗯。” “那等我从首都回来后,还能继续跟着你干活吗?” 江潜打字的手指停下来,视线越过电脑,落在她充满期待的脸上。夕阳的余辉透过玻璃窗,在她脚下画出一道橙色的线。 “小鱼,”他沉默了一会儿,在线的这一边说,“你快毕业了,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总跟着我对不对?” 她金色的睫毛迎着光抖了一下。 “江老师人也很好,懂的也多,我的想法就是跟着江老师。” 江潜刚喝完茶,舌根还留着苦涩的味道,让他的嗓音也低下来: “集团的规定是,每个导师带教不超过半年,实习生需要换岗。” ……都半年了吗? 白色的帆布鞋往前走了两步,踩在光线上。 “实习合同上没有写这条规定,集团部门的规章上也没有。”她头一次反驳他,声线轻微地颤。 “是内部讨论的。” 余小鱼站在门口,挡住了彤红的夕阳,江潜看不清她阴影里的脸,却看到她的肩膀一抖一抖。 他沉下脸,“小鱼,不要任性。” 她蹬蹬两步跑到他跟前,脸庞早就挂下两行泪,大眼睛红通通的,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江潜的表情绷不住了,撇开目光,盯着手边的茶杯,把“我是为你好”几个字咽了回去。 太过分了。 他怎么能这样说。 怎么能找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掩饰他卑劣的内心。 “江老师,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你直说好了,我一定改……”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桌上,想拉住他的袖子,又不敢,拳头攥着裙角,“我犯错了你就和以前一样说我,行不行,我能做更好的……” 江潜满眼的心疼,全都看进了茶杯里,“没有,你做的很好,是我太忙了,以后没有办法照顾你。” “我不需要江老师照顾,我只想——” “不要再说了。”江潜打断她,“我知道你的长处短板,在给你找合适的锻炼机会,请你不要因为我做出不明智的选择。” 她吸着鼻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像他嫌弃她,不想要她了。 ……没有。 他没有不想要她。 只是断然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 江潜仍然不敢看她泪汪汪的眼睛,抽了几张面巾纸递过去,“又不是什么大事,以后或许你还想跳槽,那时候哭的就该是我们这些当老师的了。眼泪收一收,都快毕业了,是大人了,怎么还像小朋友一样,嗯?”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哭得更厉害。江潜从来没有应付过这种情况,左思右想,从冰箱里拿出个巧克力慕斯杯,用手掌温了一温,插个勺子塞给她。 “这个钟头,再哭就不吉利了,买的股票要跌的。”他生疏地安慰。 余小鱼抹着眼泪应了一声,鼻头红红的。 江潜暗暗松了口气,拿起手机放在耳边,佯装接电话。这招很灵,她带着鼻音说了句老师再见,捧着慕斯杯,背着书包,慢慢走出了办公室,临走前很乖地带上门。 手机被放下。 他独自坐在桌后,很久之前被她撞过的胸口开始诡异地胀痛,仿佛抑郁的魔爪通过记忆找上他,又把他拉入到无尽深渊里。 窗外的太阳一点点沉下去了。 —————— 江老师是一个有道德底线的胆小鬼!胆小鬼!!(疯狂大喊) 回忆线还没有完,让我再搞搞他。还不赶紧投珠给小鳄鱼壮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