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月,余小鱼的报告磕磕绊绊写完了,江潜改报告的时候不拘着她,允许她帮别人做杂活。 普通员工都在大厅的格子间办公,余小鱼得以拥有一个自己的工位,每到下午就切八个屏刷网课,两手托腮,空虚起来——别人的活儿很快就能做完,和江潜布置的任务简直不是一个次元。 她正刷着微博,桌子被人敲了一下。 “实习生?”那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领导,面容温和端正,笑眯眯的,看上去很好亲近。 她像被班主任抓到上课开小差,急忙站起来,“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做的?” 领导拈起她胸前的员工牌看了一眼,这个动作让她产生些许不快,下一秒又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 “小鱼,现在有事吗?“ 她摇摇头。 ”你们女孩子心灵手巧,能帮我熨下衣服吗?”领导把手里的西装外套给她,“一会儿我出去见客户,麻烦你了。” 余小鱼愣愣地抱着塞过来的衣服,上面有一股烟草味。 “我姓赵,你要不跟我上楼,我办公室在基金那层。” 他身后有个秘书姐姐给余小鱼使了个眼色,摆摆手。 余小鱼道:“赵总,我得先问下江总的意思,他可能还有事让我做。” “我刚从他那边出来。”赵总和蔼地道,“你跟我来就是了,很快的。” 走了几步看她还在原地站着,便沉下脸:“快点,我急着用。” 余小鱼无法,只得跟上,回头朝那个秘书姐姐做了个口型。 电梯上了19楼,办公室里空荡荡的,保洁阿姨也不在。她跟着人七拐八绕,来到上锁的会议室前,正要进门,一只手蓦地拦在她身前。 “赵董,我招她进来,不是让她做这种工作的。”江潜不知何时赶了上来,话音冰冷。 “还不把衣服还回去?” 余小鱼把西装外套往椅背上一搭,又往他背后一缩。 江潜挡住男人的视线:“没有下次了。” “你这孩子,倒像我要把这小姑娘怎么样似的。”赵董依然面带微笑,“行吧,以后有机会再叫她做正事儿。” 江潜转身就走,余小鱼忙不迭跟上。 回到办公室,他脱下外套,蹙眉道:“怎么别人使唤你,你就这么听话?” 余小鱼冤死了:“我也不想去,他意思是说你不会介意,我一看他要生气,就跟上了……” 江潜没好气道:“平时挺机灵的,怎么心里这么没数。熨衣服也是你一个投行实习生要做的?他就那一件?还是说找不到内保人员,非要下楼找个小女孩儿,领她到会议室里熨衣服?” 余小鱼愣愣地看着他。 江潜以为自己说得够明白了,“懂了下次就找个借口推掉。” 她一个劲儿地点头,“我知道了江老师,以后别的部门找我,我都不去,也只做跟专业相关的活儿。” 江潜语塞,只道:“你先来问我。像今天这样,就算找你的人是集团董事,你也跟他说,你的上级是我,一切有我担着,好吗?” 最后一句尾音很轻,余小鱼呆了几秒,用力点点头。 “我听江老师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江潜嘴角飞快地一动,又恢复如常。 “去吧,上班时间玩手机不要让人抓到,我可包庇不了你。” 然而到了八月,余小鱼根本没时间摸鱼了,江潜频繁出差,谈拢了几个上市项目,支持性工作都交给她,顺理成章开启了加班模式。 部门里都知道,这小姑娘看着憨憨的,其实什么都会,从材料归档到尽调行研,都是江总一手教出来的,有员工给江潜交差,还要问她两句,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别人耳朵里。 江潜在飞机上收到债权融资部的消息,问他借人下周出差,紧接着小丫头的微信就发了过来: 【江老师,出差谈项目是什么样的呀?有个王老师加我微信。】 他想了想,打字:【他负责山东的项目,地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