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小心别碰着水了。” “好。”季初燕的声音有些抖,疼过之后,他说,“谢谢你,邓明姜。” 邓明姜拿起瓶子又是一喷。 季初燕痛得直接叫了出来。 邓明姜听在耳里,却毫无反应,他换了根棉签继续擦拭伤口:“我没等你,也值得你谢吗?” 酒精刺激得伤口太痛,季初燕瞬间红了眼眶,生理泪水一颗接着一颗地从眼里滚落,他的身体都在隐隐地抖,半天才缓过来,又跟个没事人似的,抬起手背在眼角一抹。 “不,你等了我的。”季初燕说。 “我什么时候等你了?” “如果你没等我,现在我和你就不会坐在这里,我还在追你的路上。” 邓明姜动作一顿,掀起眼皮子看向季初燕。 季初燕的眼睛还是红的,泪水把眼睫浸得湿漉漉的,小少爷爱掉金豆子,但不管哪次掉金豆子,都可怜兮兮的。 不可否认的是,邓明姜每次都心软了。 他不是见不得人哭,他只是见不得季初燕对着自己哭。 小少爷还是笑起来好看。 他把用了的棉签扔进塑料袋里,坐直身体,语气无波无澜:“这里是终点,前面没有路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得不等。 “只要你想躲,哪里都不是终点,到处都有路。”季初燕小声地说。 他曾向邓明姜道过歉,也在分开的几个月里把道歉的话反复练习,可这会儿再开口时,心脏某一端还是被扯得难受。 他习惯了逃避、习惯了像鸵鸟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甚至恨不得自己失去那天晚上的记忆。 那些曾从他嘴里说出去的话变成一个个回旋镖,把他割得遍身都是伤口。 他的嘴里宛若含着一口胶水,每一次张口都特别艰难,他拼命地把在肚子里揣了几个月的话往外挤。 “邓明姜,对不起,那天晚上是我糊涂。”季初燕声如蚊呐,“我大姐和二姐的婚姻美满,我不想在她们面前丢了面子,所以我撒了那样的谎,其实我和江瑞很久没联系过了,我连江瑞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要承认自己内心的阴暗是件很难的事,若面前是其他人,季初燕永远也开不了口,他宁愿把这些想法全部烂在心底。 可面前是邓明姜,第一个字说出来后,后面的话也就没那么难了。 邓明姜嗯了一声,低头收拾酒精瓶子和塑料袋。 几样东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可他能让自己看上去很忙的样子。 “如果重来一次,我不会再撒那样的谎。”季初燕的眼睛又酸了,他是个情绪敏感的人,情绪像浪潮一般来得快也去得快,此时正是来势汹汹的时候。 邓明姜终于把几样东西收拾好了,在塑料袋上打了个结,他慢慢开口:“我不知道你和你大姐的关系,不过你二姐是关心你的,至少在你和江瑞的关系上,她真心为你着想,所以你没有欺骗她的必要,也许她比任何人都想你过得好。” 季初燕睁圆眼睛,泪水在里翻滚:“我二姐她……” 邓明姜说:“有机会的话,你可以找个时间和她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季初燕抠着手指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 乖顺的回答让邓明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季初燕头顶,发间的汗水干了不少,黑发又变得蓬蓬松松。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