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自身难保,没能力给你面诊了,你自己诊自己吧。” “怎么了啊,你抑郁了?” “也快了。我来是想问,你那个宿舍,是暂时不住还是退了?” “暂时的啊,租金还交着。” “借我用一阵子吧。” “用来干嘛?” “我……从家里搬出来了,正在办离婚。” “什么?为什么要离婚?” “很多原因吧。搬走之后,我在值班室睡了两天,还是不太方便,又不能去父母那儿,他们身体也不好,不想让他们操心。” “宿舍你想住就住,但是为什么非要离婚啊,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矛盾还是出什么事了?” “实话说吧,我们自己都觉得没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事实上,没有事发生,” “那为什么?” “你不懂。” “你这么表达我肯定不懂,讲清楚不就行了?” “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孙奚一向乐观友善,这还是凌游第一次见他长时间地蹙着眉,“为什么非要问为什么呢?” “正常人听到这种消息都要问的吧,难道我跟你说‘good job,bro’!像话么?” 孙奚苦笑:“别逗我了,我笑不出来,来你这儿坐坐,主要是找你借房子住。” “行吧,当初我跑出来你收留我,现在换我收留你了。” “咱俩真是,难兄难弟,都沦落到这地步。” 凌游找出钥匙,顺手拿了瓶水递过去,一阵猛烈的咳嗽震得胸痛。 “怎么了?”孙奚问。 “感冒。”凌游想起那个轻吻,笑得心酸,“吃药吃得体力不好,抵抗力也变差了。” “杨亚桐晚上回来么?” “不回。” “怎么,吵架了?” “没有,我有什么资格跟人吵架。” 孙奚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看来,你也有事儿。” 凌游点头:“我感觉,我的病好了很多之后,他并没有顺理成章地接纳我,反而有点抗拒。” “怎么说?” “我们上一次的失败,大概是因为一开始就没有距离,相处起来压力很大,又都不成熟,所以互相折磨互相破坏,这次我们从克制开始,但感觉疏离。” “说人话!”孙奚不耐烦道。 “他以前有半小时的空闲都要跑回来看我一眼,现在,就最近,已经三四天没来了。” “听说最近儿科爆满,每家医院都忙得不行。” “我知道,跟这个没关系。主要是,那天我听到他跟别人打电话,说他最近有个喜欢的人。”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