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伸手去扶,杨亚桐面前突然闪过来一个人,穆之南挡在了他前面。 老人顺势抓着他的衣摆哭喊道:“医生你们一定要救他们,我闺女命苦,孩子爸爸已经跑了,不能再没有妈妈了,孩子才刚上幼儿园,我们……我们怎么办都行,求你救救他们……” 洗手时,杨亚桐问:“老师您刚才好紧张啊,直接冲过来,倒吓我一跳。” 穆之南笑道:“被闹怕了,条件反射,总觉得突然扑过来的都没什么好事。” 他想说“再怎么着也不能是您冲上来护着我”,却没说出口,杨亚桐的记忆被勾起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和刚才那个场面混在一起,搅得心里乱得很。 上了手术台,听到麻醉医生说:“这对母子也是惨,据说孩子爸爸做生意做啥赔啥,抵押了房子不说,还欠了一大笔钱,跑了,音信全无,剩下老婆孩子天天躲债,这个妈妈半夜起来蒸包子做豆浆,早餐卖完回家收拾收拾,下午又出去摆夜市,没日没夜的。” “怎么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啊。” “现在这个环境,经济太差了,做什么生意都不乐观。” “送快递送外卖只要肯干都能赚到钱啊,这种男人就是又蠢又懒,还怪社会,出了事就祸害老婆孩子,真的,我希望他失踪是自我了断了,活着也是垃圾……” 小孩脾脏破裂,好在出血量不大,手术顺利。穆之南对手术室外面的老人说:“孩子等会儿就可以送回病房了,您放心。还有,我明天帮您问问看医院的基金会,试着申请资助,可能钱不会太多,但如果能把孩子的住院费给免了,也能省下不少。” 老人又掉了泪,握着他的手致谢。 李靖注视着杨亚桐,屈肘碰了碰他:“哎,杨亚桐。” “嗯?” “暗恋老师的教训还不够么?” “瞎说什么呐你!” “别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穆老师好么,你以前也是这么看凌老师的。” “没有的事!” 杨亚桐撂下这句话,转身走了,或者说是逃走了,像是犯了错却没受到应有的惩罚,懊恼又羞愧地逃了。 十月底,脑科医院精神科团建,在一家养螃蟹的度假村定了三天两夜的行程。凌游最近每隔一天就要去找蓝霆聊天,聊得太多已经快要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他们离开人群,在湖心岛上钓鱼。 蓝霆:“你知道么,钓鱼是中年人的赌场。” 凌游:“都听说钓鱼有瘾,原来是真的。” 蓝霆:“是真的。钓不到的想要钓到,钓到小的又想要大的,这不就跟赌场一样么。” 凌游:“您都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