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骗你,大部分都是别人的血。”姜时镜再次蹲到她面前,地板上的血越来越多,凝聚成一滩,“夜色太暗,没注意身上原来有那么多血,把你房间的地板弄脏了。” 桑枝掀开被子想下床:“我去拿药和麻布。” 却被姜时镜拦住:“只是小伤,我自己处理。” “不行。”她撇开拦着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到柜子前将放置药物的小篮子取出来,“你将衣服褪了。” 姜时镜无奈道:“你不打算睡了?” 桑枝走到床边,压着些许气道:“快点。” 少年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伸手解开了腰间的衣带,被染得发暗的外衣褪下后,露出开满血色花朵的里衣,他穿的很薄,因而血透过衣物染上了暖白的肌肤。 桑枝将篮子放在一侧的矮桌上,拽着姜时镜将他按在床上,视线盯着左臂上深可见骨的刀伤,眼眸不知不觉起了一层水雾。 “怎么弄的。” 姜时镜神色暗了几分:“太子派来的死士刚巧与康王派来的禁药撞在一起,我同殷予桑将他们全部杀了。” 桑枝取出弯针,在昏暗跳动的烛火中穿针引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实在疼的厉害,你同我说。” 姜时镜偏头瞧着她颤抖不已的手,轻笑了声:“别紧张,帮我缝合得好看些。” 桑枝只在现代给被解剖的动物缝合过,但那时有老师盯着,与现在天差地别,她努力克制着疯狂乱跳的心脏,保持手不颤抖下了第一针。 针穿过血肉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姜时镜一瞬抓住床沿,指甲深深抠进木板内,他紧抿着唇,一声未吭,脖侧的青筋却已条条绽出。 一共八针,桑枝缝得满头大汗,她用剪刀在打结处将线剪开,然后撒上药粉,再用麻布一圈圈地包扎起来。 做完一切,虚脱地坐在床沿上,后背的伤口因无法排汗,泛着奇痒,她下意识地去按腿侧的伤口,疼痛蔓延至全身才能保证自己不去抓后背。 “当初没报临床医学看来是正确的。” 姜时镜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至锁骨,蜿蜒而下,唇色殷红充血,上面隐隐有几个深浅不一的牙印。 他垂眸看了一眼劈裂的指甲,语气轻淡:“以你的缝合技术不去神农谷学医可惜了。” “劝人学医,天打雷劈。”桑枝用手背草草地抹了一把冒出来的汗,疲惫道,“这几日不要碰水,也不要提重物。” 她瞥了一眼斜靠在屏风上的重剑:“比如说银雀。” 姜时镜捡起地上沾血的衣物:“好,听你的。” 桑枝蓦然抓住他的手:“太脏了,别穿这个了。” 姜时镜一愣:“你想让我光着?” 空气安静了一瞬,桑枝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站起身眼神再不敢往他的方向撇分毫,结结巴巴道:“要不先将就着套我的,等明日天亮后,厨房烧了热水,你将身上的血渍擦拭掉再换干净的衣服。” 姜时镜视线在她腰间停留了一茬:“那怕是……穿不下。” 桑枝:“…………” 她目不斜视地掀起被子,裹到少年的身上:“今夜你睡床,我去睡软塌。” 说完转身她就要跑。 “桑桑。”姜时镜一把握住桑枝的手,用力将她拽回身边。 桑枝猝不及防地跌入他的怀内,视线游离着不知该往哪里落:“怎,怎么了。” 两人中间隔着厚厚的被子,姜时镜半抱着她,手搭在腰侧,轻声道:“我今日遇到公治念了。” 桑枝呆了一下:“她不是应该在风清门……”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了不对,蓦然想起风清门的老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