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紧闭的眼尾处有水色溺出,脸色苍白如纸,脆弱的一阵风就能刮走。 “明明怕疼怕得后槽牙都快咬蹦了,却仍强撑着说不怕。”他眸内划过一抹无奈,“真是朵野花。” 他将少女发间的银铃配饰全部取下来,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 前院临时休息的院子攘来熙往,神农谷未参与小组赛的弟子有序听从方婉的安排为伤患处理伤口,她则负责一些断肢的弟子,帮他们在有限的时间内接上。 其他门派的弟子有的来了解情况,有的看望师兄弟,乱糟糟地挤在一起,让本就不大的院子更显拥挤。 方婉刚给一个恩华寺的小师父接上断手,后续处理转交给另一个医术上乘的师姐,想出来透口气,却发现院内乌泱泱的嘈杂。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和痛苦的呻/吟掺和在一起,让人头昏脑涨。 她用手肘揉了揉眼睛,喊住从身边路过的刀宗弟子道:“把未受伤的人全部赶出去,人太多了,空气里的血腥味散都散不掉。” 弟子行礼道:“夫人,我们先前已经劝过,但他们不愿意走,非要留在这里要一个交代。” “交代?”方婉望着满院子里瞧热闹多过于着急担忧的人,蹙起眉道,“这里全部都是各门派受伤弟子,他们跟谁要交代。” 弟子抿着唇,望了一眼方婉,意思再明确不过。 “呵。”她溺出一抹荒唐,“真是有意思。” 方婉望向自己在救治过程中身上一层层溅射到的血,眸色凉了下去,携着内力的声音穿透整个院子:“没受伤的所有人离开前院,想要说法,要交代,去主殿闹,这里全部都是受伤的师兄弟们,得不到你们想要的交代。” 前院刹那安静了两秒,而后更激烈的声音炸开。 “分明是你们刀宗没有排出潜在风险,让师兄受伤。” “对啊,本来就是你们刀宗的错,声音那么大干什么。” “你嗓门大就有理了吗,我师弟的头都找不到,你们怎么敢当东道主的。” 只要有一道声音出来,附和的声音像藤蔓般攀附,汇聚成粗长的枝丫涌向方婉。 若不是有弟子拦着,甚至想冲上来争执。 “如果这里有人因空气不流通窒息而亡,在场所有人都是加害者。”方婉站在台阶上,将最先出声煽动鼓舞的面孔记住,然后故意刺激他们,“你们可以继续闹,闹到你们的师兄弟死亡为止。” 话一出口,那几个人果然义愤填膺道:“师兄弟们明明是因为你们刀宗才受伤死亡,你现在的意思是连人不救,活生生熬死他们。” “太过分了,你们刀宗就是这么给我们交代的,十几条人命啊。” “我们只是想看一眼师兄们可还安好,到你嘴里就变成闹事,我看分明是你不想救人。” 越来越多的指责声前仆后继地涌上每个人的耳畔,带起所有人的亢奋情绪 方婉的脸色沉至谷底,指缝间不知何时出现了四根银针,空中划过一道极快微光,带头闹事的人瞬间无力地滑落到地。 一根银针正中他的眉心。 吵闹的争吵一刹那少了大半,有人惊呼出声:“有人晕倒了。” 方婉负手而站,沉声道:“你们可以继续闹,大不了就是在前院里躺着睡一觉,会不会感染风寒我就不知道了。” 没有带头人的声音后,其他人面面相觑,皆不再出声,默默退出了院子。 方婉凝视倒在地上的陌生弟子,似乎没有人认识他们,也没有人搀扶他们,方婉朝刀宗弟子招了招手,吩咐道:“将这些人先关起来,查清他们的身份。” 弟子应声:“是。” 常年跟在身边的丫鬟上前一步,递上手帕道:“夫人怀疑他们不是门派内弟子?” 方婉:“没有人授意,哪家门派弟子胆子这么大,肆无忌惮地跑到这里来闹。” 个别门派的掌门极其注重面子,即使武林大会发生虐杀大事,只会恪守礼仪地找到姜悔和老爷子面前给门下弟子要个交代,而不是让弟子来救治伤患的地方闹事,唯恐天下不乱。 况且几个弟子穿的衣服,有风清门,幕落山庄,伏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