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时,你也在欺骗自己。” 少年像是松开了手,四十六斤的重剑压在她后背上,几乎要将她压死。 “堂堂咸鱼教圣女跑去府邸当丫鬟。”他自嘲道,“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完成种蛊任务,把我变成人形武器。” 桑枝呼吸困难到喘不上来气,恍惚间眼前出现了现代的画面,像是死前的走马灯,她咬了下唇,清醒几分后,努力道:“你能不能先把重剑挪开,我看到我太奶在跟我招手。” “她来接我了,哥哥。” 姜时镜下意识地握住剑柄单手提起,甚至扫了一圈周围,并未瞧见一人。 他冷声道:“你出现幻觉了。” 桑枝艰难地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阖眼道:“你晚一点取重剑,就不是幻觉了。” 她抬起手搭在眉骨间,轻声道:“我没在你身上种蛊,褚偃给我的蛊虫我在寒潭时就碾死了,我没有想把你变成人形兵器的意思。” “你怎么偷听只听一半呢?”她声音渐渐染上几分委屈,“我被种了蛇缕蛊,这种烈性蛊一旦种下除了死亡无法取出,我接近你只是想装作完成任务的模样,获取每个月的解药。” 姜时镜将重剑立在一侧,看着她虚弱又委屈的样子轻皱了皱眉:“这就是你方才说的,我想听什么,你都编给我?” 桑枝愣住,她挪开手看向少年,他似乎很纠结,凌厉的眉头竖出川字,怀疑着她话里的可信度。 人与人的信任脆弱又异常牢固。 有白色的雪花落到他的肩膀上,转瞬融化,她顺着雪花仰面看向漆黑的夜空,漫天的白点接踵而至,像一场盛大的落幕仪式。 冰冰凉凉的只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便化成水珠,顺着脸颊弧度滑落进身下的红绸带里。 她涩声道:“又下雪了。” 桑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撑着身体坐起身,认真道:“我答应过你,不会再骗你,从那日之后,只有隐瞒,没有分毫欺骗。” 她想了想,补充道:“包括刚才的话。” 姜时镜垂下眼,似鸦羽般的睫毛遮住了眸内的神色,也同时将浓重的晦暗压了下去:“你在暗室里讲的话都是真心的?” 桑枝眨了眨眼,回忆了一下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脑中忽然冒出右长老那句是否喜爱的话语,沉默了一下,应声道:“嗯。” 她马上就要回蜀地了,即使不回……不回的话…… 北方冬季的寒风总是带着一股凛冽的干燥,像是刀子般生生地刮过裸露在外的肌肤。 少女身上的衣物再厚重被地面上的水打湿后便无法再抵御寒冷,但她在寒风中被冻得瑟瑟发抖,也并未喊冷,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沉思什么。 姜时镜捡起落在红绸缎上的斗篷,罩在她身上:“我知道了,回去吧。” 桑枝呆了一瞬,迷茫道:“回去?” 姜时镜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似水:“回客栈。” 她迷茫的眼神里隐隐多了一丝愕然:“你不生气?也不怪我?不打算把我一个人抛在这里?” 少年把重剑重新背到后背,闻言,动作顿了下,指尖快速打结,不冷不热道:“你要是想住在庙宇里,也行。” 他看了一眼桑枝:“你说得对,是我在骗自己。”轻喃道,“凭什么来怪你。” 话语内的挫败感化成藤蔓上的尖刺,牢牢地扎进了桑枝的心里,鼻尖泛起一阵阵的酸涩,她伸手无措地抓住他的衣摆,着急道:“不是这样的,你……我……” 情急之下,她不知要说什么才能将复杂的来龙去脉用一句话告知,从头到尾,他都未做错什么,只是因为褚偃想要把他变成人形武器,他一直都是受害者。 但所有的解释都苍白到连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