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牢了。 …… 这人、分明是在装睡! 她瞪着边泽正想骂两句,可又忽然想起他倒下前说的那句话,耳根莫名发烫,便别扭地“哼”了一声,算是妥协了。 不过不巧的是边大将军嘴角微弯的一瞬,被弈无虞给捕捉到了。 不愉快、极其得…不愉快,那可是他的姐姐! “姐姐,你是不是有点…太纵容这厮了?” 欸?谁在讲话?! 身后是从未听过的声音,颜风禾立马回过头却将将对上弈无虞锋利的双眸,在微微红光下显得尤为阴沉。 “刚刚…是你的声音?” “姐姐,”弈无虞并不作答,而是逼上前来,满目杀气:“他对你那么差,早就该死了。” 那声线低沉清冷果真不似往常,如若不是亲眼看着他说话,颜风禾绝对不相信这样的声音出自弈无虞之口。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颜风禾想出个所以然,一群火红的附青虫瞬间化成鞭子狠狠地甩过来缠上了边泽的手臂。 “弈无虞!你敢?!” “呵呵…弈无虞?”他居高临下地斜视着边泽,语气不善道:“你就这么在意他?” 颜风禾皱起眉,打量着此刻的弈无虞——明明是同一幅皮囊,若说之前是只单纯的小狐狸,那现在更像一匹侵略性极强的豹子,浑身上下无不透着危险和阴翳。 更奇怪的是竟连声线都彻底改变了… 难不成之前都是装的?装给谁看?给她吗?为何? 一时间她也想不了太多,但结合平洲酒楼弈无虞的异常,和他时常跌宕起伏的极端心情,以及明显变化的生理特征,颜风禾利用现代心理学迅速且擅自诊断他具有双重人格障碍! 不过她又觉得,这两个人格应该对她都是没有敌意的,而且“小鱼儿”可能是个关键词。 既如此,颜风禾便松弛了下来。 她将空着的那只手不着痕迹地覆上弈无虞的手背,温柔地唤着:“小鱼儿乖~” 察觉到他浑身一僵,她继续哄道:“是姐姐不好,不应该凶你的。我明白你是在为姐姐打抱不平,对不对?他这个人是很讨厌啦,但是也有对我好的时候,只是你没有看到而已。人非圣贤呀,总会被各种情绪左右,偶尔做出伤人的事情,但这不意味着就该死,对吗?” 见弈无虞开始看向自己,颜风禾接着说:“姐姐也不是任何时候都是对的、好的,但是姐姐真的很开心小鱼儿无时无刻的维护和照顾,所以呀,由衷觉得遇到小鱼儿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颜风禾的柔和让弈无虞一下子泄了力,他红着眼睛缩回椅背,委屈巴巴道:“姐姐是世上最好的姐姐!小鱼儿不想姐姐受委屈…” 听到这声音,颜风禾大喜:她的小狐狸回来了! “谢谢小鱼儿总是这么为姐姐着想。但是姐姐可不是好惹的哦。” 弈无虞低下头双手蜷着,像做错事的小孩咬着嘴唇含糊不清地问道:“姐姐刚刚是不是讨厌我了?” “噗…怎么会?”说完颜风禾又给了他一记脑崩,“八嘎、有谁会讨厌一个一心为自己着想的人啊?” 话毕,“哗——”马车里又被厚厚的一层绿光填满了。 看来危机已经解除,颜风禾可算是松了口气。 她看着被边泽紧握的手,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他刚刚鬼门关走了一遭,又是姐姐的兄长,你不可再对他起任何杀心,听到没?” 弈无虞撅起嘴巴,不情愿地“哦”了一声后,立马伸出手撒娇道:“那小鱼儿也要跟姐姐十指交叉!天黑了,小鱼儿害怕~”??? 你怕个鬼啊你! 最终,颜风禾还是皮笑肉不笑地把手给递了过去。 绿光中,是弈无虞得逞的灿烂笑容以及边泽皱得更深的眉头。 半个时辰后,车头一声“叁公子”传来,马车停了。 “姐姐想去哪儿?” 颜风禾头大了,去哪儿呢?边泽在家门口遇刺,她在宁安又没熟人。进京就是狼入虎口。可边泽伤重必须尽快就医,该当如何? “若是姐姐不嫌弃,不妨来小鱼儿在宁安的居处如何?” “嚯?!还真把你给忘了!”颜风禾喜不自禁、捧着弈无虞的脸蛋就是一通揉搓,“小鱼儿啊小鱼儿,你可真是姐姐的及时雨!”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