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岸边,这俩焦急地伸出胳膊,唤掌印快上来。 “小愿,小愿。”裴肆冻得口舌打架,垂眸一瞧,她双眼紧闭着,毫无生气。“别这样,我错了好不好?” 裴肆朝阿余吼,“快拉她啊!” 阿余吓得身子一颤,忙和玉兰两个在上头拽公主,而裴肆在底下托,总算把人弄上去了。 “掌印,您抓住奴婢的手,快上来。” 阿余担心主子,急忙朝主子伸过胳膊。 裴肆拽着爬上去,上去后就狠狠地扇了阿余一耳光,厉声喝:“刚才你为什么不拦着!” 阿余委屈地低下头,嘟囔了句:“你不让拦啊。” 裴肆剜了眼阿余,急忙跪到女人身边,轻轻拍她的脸,“小愿,你能听见我说话不?”他看见女人此时只穿着单薄的中衣,湿透的衣裳紧贴皮肤,他朝玉兰喝:“快把你的袄子脱下给她!” 裴肆连声唤,俯身凑到她口鼻跟前,去听她有没有呼吸,当他察觉到她没有呼吸,身子一动不动,他忽然涌上股恐惧…… “不行,你不能死。” 裴肆慌了,忙给她渡气,去按压胸口,他不知道自己身子是因为寒冷而发抖,还是因为害怕。 他脑中一片空白,此刻才清晰地意识到,他对她究竟是恨多,还是爱多。 “咳……”春愿忽然吐了口水,眼睛虚弱地张开些。 第178章 裴掌印,你是阉人么? : 三月初三上巳节,春愿差点死在这个夜里。 雨似乎越来越大,噼里啪啦地敲在院中枯萎的凤尾竹上。 屋里足足摆了五个炭盆,丫鬟玉兰热的鼻头冒汗,时不时地用袖子去擦额头,她小心翼翼地往前看去。 公主此时已经换了寝衣,鹌鹑似的蜷坐在床上,身上裹着厚被子,仍冷的瑟瑟发抖。 玉兰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公主,不禁感慨,她可真美啊,浓黑的湿发披散着,有一缕贴在白润的侧脸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怜惜。 “殿下,您忍着些,奴婢给您抹点药膏。” 玉兰从小瓷罐里抠出来些,往女人的脚背上的鞭伤处抹,果然,她疼得往后缩了些。玉兰忙笑着安慰:“伤看着鲜红吓人,但其实并不重,掌印早让太医配了上好的伤药,掺进润肤膏子里,又用玫瑰花油中和了气味,抹在身上既能治伤,又能润泽肌肤,保管两三日就好了。”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春愿低下头,淡漠道。 这时,裴肆从二楼下来了,他已经换了衣裳,里头穿着玉色中衣,身上披了件棉袍,湿发用檀木簪绾在头顶,眼里没了戏谑和疯狂,面色冷峻,身上透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疏离,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那个驭戎监提督。 “行了,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裴肆打发走玉兰。 他坐到床边的小杌子上,果然瞧见她身子猛地哆嗦了下,紧紧地裹住被子,眸中透着过度的惊恐,害怕的都泛起泪花了,却抿住唇不肯哭。 裴肆双臂环抱在胸前,他静静地坐着,盯着她脚腕上的银链子出神,忽然问: “你就那么厌恨我,宁愿自尽,也不愿回头看我一眼?” 春愿低下头。 她真的想反问一句,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做的这些事很恶毒? 快算了。 裴肆现在满腔怨恨,出手狠辣,丝毫不留半点余地,他如果能意识到自己行事恶毒,那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了。 “哎。” 裴肆见她不说话,不由得叹了口气,“把腿伸过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