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脾气,定容不下他了。” 裴肆兴奋地问:“有没有治罪?” 夏如利笑着摇头:“因着公主的缘故,陛下并未发落,只把他圈禁在公主身边。” 裴肆明显失望,愤怒中又带了点酸,慢悠悠地品着茶,冷笑:“看来他傍上公主,真给自己找了张护身符。哎,早知道这次就不下千日醉,下点鹤顶红或者鸩毒,干脆结果了那贱人的命。皇帝必定龙颜大怒,当即辣手处置了唐慎钰,这条绳上的蚂蚱一个也别想好过。” 夏如利静静地打量着裴肆的酸怒,淡淡道:“公主就算没喝,现在也离死差半口气了。” “你什么意思!” 裴肆手一抖,茶汤洒出少许。 夏如利没言语,自顾自地从袖中拿出帕子,替裴肆擦衣裳上的茶水。 裴肆见夏如利就是不说,心有些乱了,“千日醉又不是什么致命的剧毒,而且请了老葛,按说她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顶多疼几日。” “那你知不知道,疼也能疼死人的。”夏如利笑吟吟地看着裴肆,他觉得现在还不是说公主有孕的合适时机,得让裴肆将恨再消一消,爱和担忧再涨一涨,那时候说才有趣儿。 “她毕竟是个弱女子,比不得练武的男人。而且她半年前才刚刚小产,身子还未彻底复原,你让邵俞给她下精炼百倍的千日醉,无疑是给她判了千刀万剐的刑。小公子哪,你心里是有她的,可喜欢一个女人,不能用这种方式。” 裴肆眼角红了,咬牙气道:“你不懂我的恨!” 夏如利嗤笑:“不就是那天在兴庆殿要验你的身,万潮将帷幛掀起,她正好看见你最不堪的一面么?” 裴肆几乎是低吼着否认:“不是,你别胡说八道了。” 夏如利摇头笑:“小公子哪,你就当我喝醉了,在瞎说。喜欢一个女人,最好敬重她一点,别伤害她。譬如我家唐子,晓得公主被糟蹋了后,非但没嫌弃,他还自责是因为自己的过错,才害了他心爱的女人。将来王爷登极后,定会让唐子认祖归宗的,到时候都姓赵,他和公主名义上就是堂兄妹关系,那是半点在一起的希望都没有。而且世子爷一直希望唐子能娶个名门闺秀,他看不上公主这个残花败柳。” 裴肆瞬间怒了,揪住夏如利的衣襟,眼睛冒着凶光:“你说谁是残花败柳?!” 夏如利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吓得哆嗦了下,他双手举起,笑道:“是我说错了行不行?我措辞不当。今儿是怎么了,我不过随口说说,你和唐子都跟吃人似的。” 裴肆剜了眼夏如利,松开手。 夏如利拍了拍裴肆的胳膊,示意他放轻松些,笑道:“那这么着吧,若是咱们这伙人有个将来,我和世子爷一同出面为你保媒,让你尚了长乐公主,如何?” “真的?” 裴肆脱口而出。 他忽然有些自惭形秽起来,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那不是耽误她一辈子么。 不管了! 裴肆苍白的面颊忽然升起抹红晕,他似乎觉得未来不是那么冷,还有点可以期待的东西。忽然,裴肆像是想起什么,连拐杖都不拄了,一瘸一拐地跑向长桌那边,从抽屉里拿出个瓷瓶,交到夏如利手里,“这是千日醉的解药,你,你能不能拿给她。” 夏如利心里嘲笑,事后诸葛亮,你这又是何必呢。 “不用了,府里有老葛呢。”夏如利往回推,看了眼外头,“我还得回宫办差,不能在你这里多停留了。” “拿着!”裴肆强塞入夏如利手里,谆谆叮嘱:“给她吃,不要给旁人。我不管唐慎钰是你和世子的什么重要人,他在我这里连狗屁都不如,就让他疼,疼死他。” 夏如利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将药揣进怀里:“知道了,只给公主。” …… ……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三天。 今儿是二月初三,天不太好,早起时刮风了,及至晌午时,又开始飘起了雪。 雪落入荷花池,生起层冷白的雾。 唐慎钰站在湖边,他略扭头看了眼,身后立着四个御前带刀侍卫,与其说保护,倒不如说看守。 唐慎钰怔怔地望着湖心,公主府这几日守备严密得很。陛下下令,让黄忠全挨个儿查府里的下人,出身来历、品行操守,甚至让下人们相互检举,略有不顺眼的,轻则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