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拎起茶壶,倒了杯水,温声问:“近三个时辰不吃不喝,孩子,你渴了没?” 邵俞恶狠狠地瞪向夏如利。 “哦,我忘了,你嘴里塞了麻核,说不了话。”夏如利拍了下脑门,走过去,取下邵俞嘴里的东西,将茶杯递到邵俞嘴边,笑道:“炖了一个时辰的人参鸡汤,可香了,要不要喝?” 邵俞浑身战栗,死盯着夏如利。 他知道唐慎钰就在外头,而能让夏如利这种级别的掌印来审他,说不准皇帝也在。 邵俞撇过头,一声不吭。 “呦,不理我呀。” 夏如利无奈地耸耸肩,蹲下身,替邵俞脱了鞋袜,轻轻地摩挲着邵俞的脚,笑道:“你晓得人身上哪处的皮肤最嫩最好?一个是屁股,另一个就是脚啦。邵总管这一年伺候公主殿下,养尊处优,听说也学会了用新鲜牛乳泡脚,瞧瞧这双脚丫子,又细又白,比女子的好看。” 邵俞被这权阉的阴阳怪气言语,弄得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夏如利不慌不忙地从木箱中取出双铁鞋,替邵俞穿上,然后,他将火盆勾过来,轻轻地抬起邵俞的双脚,放进盆中。 邵俞脑袋嗡地声炸开,他早都猜到这些人会对他动刑,可没想到是这样的。 铁鞋传热快,没多久,他的脚就察觉到烫,也就在这瞬间,脚底和侧面的热飙升起,他的双脚剧痛无比,他甚至能听到肉皮被烫的发出的嘶嘶声,还能闻到肉融化后的焦臭味。 “啊——”邵俞痛苦的喊,他本能地挣扎,可双腿被夏如利死死按在火盆里,这老太监眼里尽是兴奋,居然还对他笑。 “原来你会说话啊。”夏如利将火盆推开,瞅了眼已经滚烫发红的铁鞋底,问:“为什么给公主下毒?” 邵俞被折磨的几乎去了半条命,头死气沉沉地歪在一边,眼泪鼻涕齐流,双脚的疼痛让他生不如死…… “恨她。”邵俞虚弱地说出这两个字。 夏如利看向桌上的账本:“是因为公主下令查你贪污的事?” “嗯。”邵俞头垂下。 “不止吧。”夏如利将鸡汤浇在铁鞋上,瞬间,鞋面发出嘶的声音,冒出白色蒸汽,他笑道:“据我方才查问的,公主一直待你不薄,你虽然贪了近十五万的银子,她和驸马查出来了,但没声张,甚至念在你伺候了她一场,只让你在半个月内将银子交回便好。而且,公主今儿还让衔珠姑娘预备了五百两银子,还有一整车的上等布料和首饰,都赏了你。瞧瞧,公主对你可谓是仁至义尽了,你不感恩戴德,还下毒,你应该知道下了毒后自己走不了,你那个大侄儿也会被你连累。邵总管,你没这么蠢,告诉我,还有什么内情。” “没有了。”邵俞摇头。 夏如利嗤笑了声:“你呀,非逼我动真格儿。” 邵俞心一咯噔,怎么,方才的炮烙,竟,竟只是个开头?! 夏如利踢了脚凉下来的铁鞋,他从怀里掏出个铁夹子,笑着说,“干爷替你剪个指甲吧。”说着,夏如利俯身,用铁夹子拔了邵俞的一个指甲,他听着邵俞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点头微笑,自顾自道:“公主中的毒叫“千日醉”,这东西出自宫里,寻常人是拿不到的。我的人问了你侄儿,你今儿都去哪儿了,你侄子比你乖多了,说你去天然居见个朋友。我们寻了天然居的一些证人,他们说,你晌午秘密见了个年轻太监,好像叫——瓦罐儿。” 外室的唐慎钰和宗吉听到这话,相互望了一眼,他们都知道瓦罐儿是慈宁宫的人。 里头的夏如利拍了拍邵俞的脸,接着道:“天然居的证人说,当时瓦罐儿提着个食盒,里头是什么呀。” 邵俞其实很想笑,依旧不说话。 这就是一场戏,偏偏,他还被迫和这些恶人演下去。 夏如利眉梢上挑:“还不说?”他接连拔了邵俞六只指甲,竖起大拇指笑道:“邵总管果然是硬骨头,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剥山楂?” 邵俞疼得满头冷汗,呼吸一窒。 “所谓剥山楂。”夏如利拍了拍邵俞的头顶,笑道:“就是在你脑门开个口子,往里头灌水银,人.皮就轻轻松松剥开,到时候你的头红彤彤的,可不就像颗山楂?” 邵俞怒瞪向夏如利。 “哎呦,放心啦。”夏如利亲昵地拧了下邵俞的脸,“我不会开你的山楂,开你大侄儿的。” “你敢!”邵俞疯了似的喝。 “那你就说几句我要听的。”夏如利眼睛危险眯住,按住邵俞的肩膀。 邵俞疲惫地看了眼木屏风,苦笑:“李福。” “什么?”夏如利愣住。 邵俞觉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