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殷勤地往勤政殿跑,常在陛下跟前显眼,时不时送个补品什么的。就他这份司马昭之心,谁看不出他的野心?他呀,可比那死鬼裴肆差远了,他也不想想,他是郭太后近身侍奉之人,陛下怎么可能让他监督驭戎监。下次他若是再找你,你不用给他好脸色,咱们的合作早都完了,各自获利,心照不宣。” 唐慎钰说罢这话,沉吟了片刻,怒道:“他也是宫里历练了几十年的老人了,怎么这么点道理不懂,叫他干儿子来做什么啊!若是叫郭太后或是陛下疑心他私通外臣,将慈宁宫的辛密说出去,他有几个脑袋够砍,咱们也会被连累了。他疯了吗?怎么敢派人来公主府!不行,我现在就想法子见他,定要找他说清楚!” “你不吃饭了?”春愿忙拽住他,“你这么见他,岂不是更惹人怀疑?正好明儿初一,我要进宫给太后请安,到时候咱们一道去,你将他扯到一边,快快的说完。” “也行。”唐慎钰点了点头,忽然拍了下大腿,“哎呦,我怎么忘了这事。” “怎么了?”春愿见他面有忧色,忙问。 唐慎钰低下头,苦笑:“今儿带小杨氏回来的时候,路过平南庄子,我试着去叩拜姨妈,谁知姨妈竟许我进去。她还是恨我,不肯正眼看我,说前两日就给唐府上递帖子了,本不愿麻烦我,可她孙儿最近总是吐奶,夜里一个劲儿地哭。姨妈说往日的亲友见了她就躲,她实在没法子了,便只能试着求我,想让我帮忙请宫里擅长千金小儿科的太医给她孙子瞧瞧。” “那咱得办,以公主府的名义给太医下帖子。”春愿知道云夫人一直是丈夫的心结,摩挲着他的胳膊,柔声道:“还是你教给我的,人要往前看,不能沉湎与过去的悲痛。这是个和你姨妈修复关系的绝佳时机,快去吧……” “好嘞!” 唐慎钰放下筷子就往出冲,跑到门口的时候又折回来,抱住春愿,大大地亲了口她的脸,笑得像个傻瓜,“我先去忙姨妈的事,晚上再回来陪你用饭!” 说罢就一阵风似的跑了。 “哎?” 春愿想喊住他,却来不及了。 她手覆上小腹,唇角浮起抹幸福的笑,今晚再告诉他吧。 …… 这边 瓦罐儿从公主府离开后,特意在瓦市玩耍了一个时辰,这才鬼鬼祟祟地钻进一条僻静小巷。 巷子尽头停着辆不起眼的马车,房顶和巷口皆守着武功高强的暗卫。 马车跟前,立着个中等身量的男人,他穿着寻常的粗布长袍,头发只用根木簪子绾起,看着寒寒酸酸的,但通身散发着股凌厉老练的气质,一看就得罪不得,此人正是夏如利。 “夏爷爷。” 瓦罐儿疾步奔过去,跪下就磕头,大眼睛里透着过度的谄媚和讨好。 “都办妥了?”夏如利笑得仁慈和善。 “嗯!”瓦罐儿重重地点头,笑道:“儿子依照您的吩咐,只说是李福叫我去找公主求官的,对了,儿子还把那个戒指给了她。” 夏如利温柔地摩挲着瓦罐儿的头,连连颔首:“裴提督生前向我推荐你,说你对他有恩,要我多多提携你。没想到你小子果然机灵,比李福那狗脑子强多了,依我看,驭戎监提督一职,非你莫属啦。” 瓦罐儿眼前一亮,连忙摆手:“儿子不敢奢望的,只求夏爷爷日后多疼儿子,把儿子从李福那老阉狗手里救出来。” 夏如利一脸的慈爱,“不要妄自菲薄嘛,那裴肆当初起势的时候,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爷爷看人很准,你将来不会比他差的。” 瓦罐儿听见夏掌印如此夸他,激动得脸红心跳,又磕了两个头:“儿子发誓效忠您,为您肝脑涂地,万死不惜!” “嗯,好,真好。”夏如利满意地点头,从马车里拿出个食盒,放在瓦罐儿跟前,笑道:“好孩子,这是你今儿的第二宗差事,去天然居见那个人,把食盒交给他,然后按照爷爷给你教的,把话带给他。办好了,爷爷疼你,让你做直殿监的总管。” 瓦罐儿兴奋得直喘粗气,直殿监!当初裴肆就是从直殿监起势的。他甚至能看到,在不远的将来,他会和裴肆一样风光,要权有权,要势有势,他想处罚那个小太监,动动手指,或者一个眼神,底下人立马就去办了! “儿子定不负爷爷重托!” 瓦罐儿磕了个头,拿着食盒就要走。 “等等。”夏如利轻轻拍了下瓦罐儿光洁紧致的脸蛋,笑道:“可不许看食盒里的东西哦,不然爷爷会生气。” “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