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也粗沉,出气比进气多一直咳嗽,吐得痰里带着血丝…… “怎么病成这样!”唐慎钰心里难受,眼睛红了,“大夫怎么说的?” “大夫说……”瑞世子又咳嗽了几声,刚吃进口的粥全吐了,他摆手不让唐慎钰靠近,自行漱口,“有的大夫说我是消渴症,有的说我肺上有毛病,谁知道呢,反正这半年来药不离口,瞧着就快上山了,到时候你可得给我坟头多浇些汾酒,我最爱喝了。” “胡说八道什么!”唐慎钰头扭到一边,兀自生着闷气。 “呦,唐老弟恼了?”瑞世子凑过去,见钰儿铁板着脸,不理他,忙笑道:“刚跟你开玩笑呢。” “问题是这并不好笑!”唐慎钰气道。 “好好好,不好笑,是我胡吣,你可别恼啊。”瑞世子连声道歉。他转身,从炕柜里拿出个描金绘彩的匣子,放到腿面上,温声笑道:“前两日玄棣在七巧斋买了盒子栗子酥,巴巴儿地拿来孝敬我,我嗓子疼,咽不下去,就搁起来了。这小祖宗明儿肯定过来查,若发现匣子里还满满当当的,说不准又要唠叨了。你赶紧帮我消灭了,我也能给祖宗交差。” 唐慎钰平日最爱吃栗子酥,这会子见瑞世子病成这样,哪里有胃口,他把点心匣子放到一边,蹙眉道:“上回我说替你找位神医,算算时间,估计再有几日就来了,一定会把你的病治好。你不要再说那种死啊活的话,让人听着焦心。还有,难得玄棣一片孝心,守在床前伺候你吃药用饭,你居然训他!今儿我也唠叨一句,您老就算再没胃口,好歹吃上一些,人不吃饭,哪来力气扛病,你说是不?” 瑞世子像做错事的孩子,满口的“嗯”“你说得对”,低头乖乖听训。忽地俯身,往开拉唐慎钰的棉袍,眯着眼仔细看。 “干嘛呀。”唐慎钰忙按住自己的袍子,往后躲。 “我瞧瞧你里头穿了什么。”瑞世子眼疾手快,摸了一把,蹙眉道:“怎么又是一条单裤子,现在天寒地冻的,仔细冷风把腿吹坏了,老了后受累。” “哎呦,知道了知道了,您真是比我姑妈还唠叨。” 唐慎钰撇过头,蓦地看见世子手里捧着本旧书,看着有年头了,扉页底写了“海厌”二字,随口问,“这什么书啊,海厌是谁?” 唐慎钰好奇地想要拿来看看,哪知瑞世子眼里忽然流露出抹复杂之色,推开他的手,忙将书收进被子里。 “没什么,就是从前胡写的一些诗词,蛮不好意思叫你看。” 唐慎钰笑道:“我竟不知您还有这么个名儿?海厌,什么时候取的?” “二十几年前吧。”瑞世子落寞一笑:“那时候年少轻狂,想要当李太白那样仗剑西游的诗人,就随便胡诌了个别号。哎,这事我从没跟人说起过,你当笑话听听就行。” 唐慎钰掐着指头算,从食盒捞了两块栗子酥吃,“二十几年前,那时您应该比玄棣还小一两岁吧。”他看向世子爷的肚子,促狭道:“您那时也这么胖?” 瑞世子啐道:“瞎说八道,我那时候比你和玄棣都好看,盘正条顺,俊的很。咱几个都像老爷子……” 唐慎钰听见“老爷子”三字,脸上瞬间由晴转阴,“好端端提这个人作甚!”他登时觉得嘴里的栗子酥也不香甜了,回想起今儿晌午在万府,恩师同他说的那些郭太后的陈年往事,心里更恨了,骂道:“这老东西,惯会玩弄欺骗女人的!” 瑞世子:“你不能这么咒骂老爷子。” “怎么不能!”唐慎钰手指向北边,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他都那么大岁数了,一点脸都不要,哄骗霸占了我母亲,可又不愿负责,害苦了她一生。” 瑞世子低下头,叹了口气:“说不准你父亲是有苦衷的,” “屁的个苦衷!”唐慎钰攥紧拳头,怒道:“行,我母亲的事暂且放一放,咱再说说旁的。朝廷本就对这些藩王怀疑防备,他不安分守己,如今越发张狂了,在封地上搞什么军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