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脑中仍是一片空白,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似乎生生被人抹去段记忆般,可身上的疼痛又在提醒她,肯定发生过什么。 她拼命回想,犹记得,午后她和周予安在未央湖喝酒来着,后头周予安落水,唐慎钰带着那小畜生走了,她心情很差,不想回殿里,一直在喝闷酒……黑乎乎的,似乎一直有人在她耳边喘…… 春愿嗓子干哑,怔怔地问:“我不是要去寒梅园么?去备软轿。” 邵俞和雾兰对望一眼,一同跪倒在地。 邵俞小心翼翼道:“殿下,您忘了么?您早都从寒梅园回来了。” “我去过了?”春愿越发头痛,手指用力揉了下太阳穴:“现在几时了?” 邵俞温声道:“今儿是腊月初二,您已经睡了整整……一日一夜。” “什么?”春愿望向漆黑的纱窗和殿里的灯盏,再次震惊,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她感觉两条腿乏力,胸口隐隐作痛,而那里明显是欢爱过后的那种撕裂刺疼,她猛地打了个激灵,人似乎也清醒了一大半。 “殿下。”邵俞跪着往前行了两步,担忧地望着床榻上的美人,他捏住拳头,“您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么?” 春愿抬眸望去,邵俞此时看起来稍紧张,而雾兰更奇怪,眼睛哭得红肿,目光闪躲,精神很差。 春愿使劲儿回想:“我好像……喝了很久的酒,特别难受,而且还、还……”春愿拳头砸了下头,“那酒不对劲儿!” 邵俞啪啪打了自己两耳光,伏下身,声音带着哭腔:“奴婢对不住您,害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昨晚上奴婢和雾兰近身侍奉您,那两个杀千刀的侍卫朱瑾和王明威,他们、他们……奴婢已经将他们捆起来,用麻核堵住他们的嘴,把他们扔到无人的小院中严加看管。” 邵俞哭得伤心,率先认罪。 依照他和提督事先商量好的,昨晚上公主喝了不对劲儿的药酒,动了春心,命他赶紧去平南庄子寻唐大人。谁料后头殿下还是没撑住,就直接在寒梅园的小屋里宠信了那两个侍卫,那两个侍卫现在也畏罪自尽了。 昨晚屋子里黑咕隆咚的,她又中了毒,脑子早都不清楚了,事后算晓得自己和侍卫发生了关系,想必碍着面子也不敢声张。其实没什么的,哪朝哪代的公主会为了这种事要死要活的。就算她生气,恼了他,依照她这样重情重义性子,顶多申斥几句,毕竟他立功太多,帮她做了很多密差,她不会把他怎样的。 想到此,邵俞以头砸地,又扇了自己几耳光:“奴婢辜负了您的信重,害您受了这么大的痛苦,请主子降罪,奴婢恨不能现在一头碰死在这里!” 春愿见邵俞这般样子,头似乎被千百根针扎了般。 在这瞬,缺失的那部分记忆好像回来些。 她隐约记得自己身子像着火了般,不,更像是中了烈性媚药,而有个高大的黑影站在床边,就是不过来。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晓得在灯熄灭前,她衣衫褪尽,被那个冷似冰的男人抱住了,恍惚间,她似乎看到,男人肩头纹了条黑色的獠牙蟒蛇…… 是他,唐慎钰。 春愿叹了口气,红着眼问:“他几时走的?” “欸?”邵俞惊住,抿住唇。 公主的反应不太对,他方才已经说得挺明白了,是那两个侍卫。她就算不发脾气,也应当惊慌生气,怎会这么平静。 邵俞佯装糊涂,脖子朝前抻:“您说谁?” “还能是谁。” 春愿抬了抬手,示意邵俞和雾兰起来,问:“唐慎钰走得时候,就没说什么?” 邵俞和雾兰再次偷偷交换了下眼神,皆有些懵和惊。 邵俞蹙眉,偷摸看了殿下好几眼,她神情忧伤,眉眼略带疲倦。 现在两种情况,其一,她是误以为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