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了辆骡子车,让车夫将我送到通县,赶紧与你们会和。” 说着,主仆二人便走进了后院。 周予安四下里瞧了眼,疑惑地问:“人都哪儿去了?怎么静悄悄的。” 仆人周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丧着脸:“小侯爷,您要节哀啊,您那日策马回京,王管事的怕您出意外,就紧随您去了,谁知他回到咱们府上后,并未见您的踪影,夫人和老太太急坏了,小人听从京城来的兄弟说,老太太,咱家老太太过于担心您,生了场疾病,她坚持要去青州一带找您,谁知马车正走在街市,有家人成婚放鞭炮,马受了惊,车翻了,老太太她、她……” “怎么了?”周予安一把揪住仆人的衣襟,焦急地问。 周蚁重重叹了口气:“咱们老太太殁了。” 周予安如同被人迎头一击般,脸色惨白,连连退了数步,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终于,他敢痛哭出声,似乎拼尽了全力哭嚎:“祖母,孙儿对不住您!”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16 22:38:36~2022-11-17 21:45: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恰休15瓶;天空华炎10瓶;糖醋里玑、阮有愚5瓶;微然呀3瓶;小灯2瓶;七月、十三月1瓶; -- 第84章 他晓得自己今儿有些卑鄙可恶了 长安,六月初三 不知不觉,又过了数日。 初三这天,春愿跟大人约好了,去鸣芳苑划船,最近念书看账太乏味,也算换换心情。 …… 今日鸣芳苑不放开,并没有闲杂人等,清净得很。 清风正好,一叶小船悠悠飘在湖面上。 唐慎钰拿着桨划船。 此时正值傍晚,夕阳西下,天上的云全都被烧红了,倒映在湖中,晚风徐来,吹皱平净的水面,如同千万片杜鹃花瓣般,美得惊人。 唐慎钰朝船头仰坐着的春愿望去,云光停留在她脸上,恰好她穿了身浅粉色宽袖纱衣,就像水中的才绽放的荷花。 “看什么呢。”春愿很喜欢这种温暖又潮湿的湖气,闭眼深嗅了口。 “在看你呀。”唐慎钰眼神温柔。 春愿莞尔,从食盒里拿出瓶樱桃小酒,还没来得及喝就被他给抢去了。 她也没管,扭头望去,湖边只守着几个亲信,雾兰正在给两只白鹄喂食呢。 “少喝些。”春愿踢了下男人的小腿。 “这玩意儿跟水似的,又喝不醉。”唐慎钰咕咚咕咚喝了个精光,斜眼觑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霸道,逼着我戒酒,你瞧瞧长安哪个做官的不喝酒呢。” 春愿嫌热,索性将绣鞋脱掉,她活动着脚丫子,看趾甲上涂的大红寇丹:“他们是他们,我只管你,你这人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不注意饮食,什么香的臭的只管往嘴里塞,又睡得晚,这么长久下来,胃就算是铁打的都要病……” 唐慎钰很喜欢听阿愿这么念叨,像妻子,这是他一直缺失的、家的感觉。 “记下了记下了。”唐慎钰抓起她的脚,先打了下,又狠亲了口,“再喝我就是狗!” “你还少当狗了?” 春愿笑着啐了口,见他仍穿着素色长衫,身上似还带有香烛气,想起上月中周家老太太骤然离世,周予安又遍寻不见,云夫人终于支撑不住累倒下去,他帮衬着把老太太安葬、接待亲朋故友,出钱又出力,眼见着瘦了圈,不过总算把事体面的办完了。 前不久青州那边传来了消息,周予安找到了。 “你表弟快回来了罢?”春愿问。 “昨儿就到家了。”唐慎钰给女人捏脚,她脚白,像刚剥开的嫩菱角似的,“我还没顾得上去看他,听周家管事的说了一嘴,予安被毒蛇咬狠了,再加上晓得老太太是因为他出意外病故的,受了很大的打击,路上几乎水米不进,一直哭,我听着都难受。” 春愿摇头叹了口气:“那他几时再去姚州?” 唐慎钰道:“依例,祖父母身故,他要在家丁忧一年,怕是到时候姚州的那个坑早都填上了旁人,等明年这时候,我再另外给他寻个差事吧。” 春愿微微蹙眉。M.ZGxXH.Org